我绽放出一个巨大而深刻的笑脸,“是你自己上来的。我还想问,薛小姐年轻力壮,貌美如花,竟然满足不了严先生的需求,还要出来猎艳打野食。”
“不。”他打断我,眉眼轻佻,“你是解馋的山珍海味,怎么是野食。”
走廊上越来越吵闹,佣人管家进进出出,为薛荣耀送茶水,也快要为我送参汤,我推了推他,他也觉得是时候走,从床上翻身而下。
他拾起皮带和裤子的同时,漫不经心问了我一句,“最近私下见过他吗。”
“谁?”
“你刚才提到了谁。”
我意识到他在说沈烛尘,我说见过一面,没说话,他在和市局下属谈事。
“谈什么听见了吗。”
我跪在床边仰面看他发泄后满足的脸,“严先生要培养我当间谍,像蒋澜薇那样的死士。”
他把湿漉漉的纸巾蹿成团扔在那只烟蒂上,“你行吗。”
“我真要做,蒋澜薇都不是我的对手,可女人风华正茂时该有自己想要的精彩,不该为别人卖命。精彩因人而异,有人喜欢平平淡淡做家庭主妇,有名分有孩子有家庭,有人养自己,不需要抛头露面起早贪黑,经营好家庭就是全部的事业。有人喜欢放肆张扬独立生活,不想等到人老珠黄面对繁华世界情深冷暖感慨自己那么多遗憾无法弥补。有人喜欢刺激,在生死边缘游走。”
严汝筠一边系上皮带一边问我是哪一种,我说我是三种结合在一起。他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忽然抬起头来,他盯着我的脸,脑海里忍不住盘旋。
她总是那般嚣张,放肆,贪婪,又聪明过度,试探着在别人那里早就爆炸而对她隐忍不发的底线。
这是世人眼中看不到的,可看到了一定能感觉到的,他不为人知的至爱。
他还记得,记得红灯区那条街上,沉沉雨里妩媚一笑,绵长幽香的呼吸。
是谁勾引了谁。
在成人世界里统统不作数。
没有征兆堕落,也没有征兆终止。
他措手不及。
严汝筠低头闷笑出来,他缓缓朝我伸出手,我迎上去把自己的指尖放入他掌心,他垂眸注视,“朱蔻很美,适合你白皙纤细的手。”
他思索了下,像在回忆什么,“红色旗袍也很美。”
“有多美。”
“绝无仅有。”
他说完低头吻了我指尖一下,挑起一半唇角,贴着我耳朵笑得狂狷风流,“我的身体很恋旧。旧鞋子最合脚。”
“可我要换新袜子,我嫌旧的臭。”
他低低发笑,转身走出房门。
我跪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姜婶敲门问我要不要参汤,我下意识看向墙壁挂着的西洋钟,往常她十点多就会送来,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我问她是刚熬好吗。
她说熬成了三个小时,见夫人不方便,没有打扰。
我听了她的解释心里咯噔一跳,我竭力保持镇定,告诉她不喝了,刚睡着了,说的是梦话。
她笑着说当然知道夫人是梦话,也特意赶其他佣人离开走廊,不要听夫人梦话,梦里的话能有几分真呢,落在别人耳朵里引起多疑就委屈了。
我听明白她的意思,小声说多谢。
姜婶没有回答我。
我跳下床光着脚,推开天台上的窗,旁边房屋灯火是熄灭的,薛止文今天并没有回来,他错过了他父亲五十五岁寿宴。
他似乎是故意的,他当然那不会错过这样的日子,他是那样自由而简单的活着,他可以去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除非他不愿意。
我想他是不希望看到我,不希望看到我挽着他的父亲。
在他眼里我是强颜欢笑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