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麻袋转身要走,我在这时喊住他,“玉镯你说不说我都给你,也不需要你开口回答,你只给我一个眼神就可以。找你的人,是不是叮嘱你在今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我的过去掀出来,闹得越大越好,说得越难听越好。即使我立刻承诺给你钱,也不要见好就收,而是想法设法找茬给我难堪。”
他没吭声,盯着镯子不动。
我又问,“凭你的聪明,你肯定会调查清楚这个雇主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会不会过河拆桥,等你惹出大麻烦对你不管不顾,你有了把握才会帮她做事,那么这个幕后雇主是女人,我们都认识的女人,对吗?”
何建春弯腰捡起玉镯,他抿着嘴唇掂了掂分量,抬头看了我一眼,“幕后是男人,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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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春的话令我一愣,幕后主使竟然不是薛朝瑰而是一个男人,退一万步讲,她可以吩咐中间人来牵线,这个中间人是男子,但以何建春的精明无赖,一定不会把中间人错认为幕后人,光明集团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失误,只是这次失误非常大,让他没有了东山再起的筹码,可我很清楚他有识人的眼力和睿智的头脑,在金钱面前他没有必要隐瞒和颠倒。
他说是男人那一定是男人。
我问他是多大年纪的男人,他说这不知道,总之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商场官场都不排除。
薛荣耀眯了眯眼睛,排除了薛朝瑰,就排除了一大半奔着我来的可能,十有八九是他的敌人,在他身上择不出攻克的突破口,便转移到我身上。
助理看他脸色不好,立刻递上烟盒为他解瘾头,他伸手拂开,并没有抽,眼睛死死盯着满脸贪婪毕现的何建春,“你怎么知道是有权势的男人。”
何建春不耐烦嘶了一声,“没钱没势,拿得出五十万给我?没钱没势,为什么要搞你们?”
薛荣耀的助理在旁边大声呵斥他,“老实点,问你什么说什么,别那么多阴阳怪气的废话。你这么有把握,是和这个人直接通过电话吗。”
“当然,不只通过,他以为我没有听出来,其实从他说第一个字时,我就知道是谁。”
薛荣耀问他是谁,何建春沉默了两秒,“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和人脉,自己去查。我不能说,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这个人能找到我,对我的行踪一定了如执掌,我不能不要命。我只能提示,你们尽管往高处想。”
能一击致命,用我这辈子最深恶痛绝不愿回首的噩梦戳我的心尖,扫薛家的颜面,而且部署得如此巧妙,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势必对我和薛荣耀非常熟悉,才能这样滴水不漏。
他应该不只给了何建春钱财,更用自己的势力潜移默化恐吓他,即使用尽手段也掰不开他的嘴。
这人安稳置于幕后,胸有成竹看着一场残杀的戏码,把所有人都变成棋子,用他的城府和淡定,操控着这一盘棋局。
我一把握住桌布,在气愤中掀翻了上面的茶盏和钵盂,那些东西坠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声重响,顷刻间破碎为一堆瓷片,“何建春,你当初好歹也是有权有钱的人,至于为了这点钱失掉骨气吗,一身破烂不堪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狼狈和凄惨,他们之中很多和你共事过,曾经都是一样西装革履众人拥簇,现在他们仍旧在天上,而你堕入泥土,你不躲起来安分守己过日子,堂而皇之这副面貌出现,不嫌难堪吗?”
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懒洋洋打个哈欠,一脸痞相,“难堪什么,我有什么好难堪,谁能永远踩在云上,总有掉下来砸个血肉模糊的时候,我只不过先掉下来而已,看着吧,就刚才那些人,也许过不了多久比我还惨,这是社会趋势,我好歹还活着,他们没准儿破产了直接从自己公司坠楼。一滩温热的血,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