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五爷蹙眉有点不耐烦,“能出什么事,不就是烧钱去吗,她别的不会,花钱还不会。”

柳小姐被当面栽了一跟头,垮着嘴角不着痕迹捏了捏拳,她知道自己没戏,又不敢发作吵闹,只能故作大度,别惹恼了这个供她荣华富贵的男人,“五爷觉得好,带任熙去见见世面也不错。”

我为五爷将颈间最后一枚盘扣系好,“干爹是去谈生意吗?”

他说去送票子给仕途上的人装点门面,破财免灾。

秦彪这老东西在东莞混得有头面,和他精于筹谋擅长做戏分不开。

虽然他不怎么和官场的人接触,可中间有严汝筠牵线,他也算八面玲珑,一些需要出风头的场合从来不落下,听说很多政府都棘手的义捐慈善,五爷一个人就撑起一半的款项,政府也要完成指标也要平息舆论,他肯当冤大头,自然很多方面都是得过且过,不然华南赌场那么明目张胆,早不知道被封多少次。

这些场合一直都是柳小姐陪着五爷,除了她没人符合身份,一群走马关灯的干儿女,人前连脸都混不熟就失宠了,哪有资格去出风头。

这么看五爷确实喜欢看重我,乔倩最得宠那阵都没这待遇,就跟着去过两次金色皇宫,这种正儿八经的高端场所,带谁去就意味着给谁脸面,说是正牌都不为过,对我来说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这碗饭我还能吃下去,忧的是柳小姐那刀子片儿一样的歹心肠,恐怕要视我为眼中钉了。

我跟五爷不到两个月,昂贵奢侈的珠宝绫罗他送了我一堆,柜子都快塞不下了,颜色都过于花哨,他好像特别钟爱艳丽的女人。

可我毕竟不是正牌,更不是什么秦夫人,所以穿着打扮既不能露怯也不能喧宾夺主,让人背后嚼口舌,我翻箱倒柜最后挑了件宝蓝色的丝绒旗袍,搭配质地通透的浅绿色翡翠,看着不显老,也庄重低调。

我换好衣服从二楼下去,迈台阶时忽然看见严汝筠坐在沙发上和五爷下围棋,他应该是刚来,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摘下,旁边随从正从保姆手里接过一杯茶。

五爷对严汝筠不只是信任,甚至到了依赖的地步,不管什么场合都离不开他,都说严先生掌握了秦彪的帝国,其实他几乎连秦彪的命都捏在手里,他想要下药害死五爷,都是轻而易举。

五爷混了一辈子,能这么信赖一个人有他的考量和缘故,严汝筠手腕强城府深,对他忠心耿耿,是他半个儿子,换做外人五爷的戒备心不可能这么弱。

窗外晨起的阳光夹着昨夜雨露,湿漉漉洒入客厅,风里有花香,分不清是什么树开着什么花,香得让人晕眩。

他笼罩在一片温暖而清冽的光芒中,换了一套酒红色西装,头发没有朝后梳,而是松松散散的用发胶定型,显得更加清俊。

这样的他没有往常那么阴沉肃穆,轻佻的颜色也很配他,看来只要脸好看,怎么穿都砸不了。

严汝筠执着一枚白色棋子,专注凝视棋盘上刚刚开始厮杀的局势,我不懂围棋,可我知道这种东西费脑子,和打麻将推牌九可不一样,得拼睿智拼路数,我站在第四级台阶上盯着,五爷起初还势在必得,没一会儿脸色就变了,他越来越急躁,落子开始犹豫不决,严汝筠一点没让他,在棋盘左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布下一张大网,吃了他七八颗棋子,赢得干脆利落。

五爷愣住,他显然都没反应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输了,扔掉手上的黑子哈哈大笑,“汝筠,你的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

“干爹说我棋艺好,不是在夸赞教我入门的您自己吗。”

五爷笑得更高兴,“可我赢不了你了,三年前教你时,你还不懂基本路数,现在已经能扬长避短,布障眼法和我周旋。”

严汝筠没有吭声,他把白子一枚枚放回棋盅里,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