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市侩小民脑子糊涂简单,就知道一亩三分地的生计,背后编排别人段子消遣,做不了大事的人酸起来可不就是歪曲别人做大事。”
严汝筠起身走到阳台上倒水,薛朝瑰望着他背影有些后悔自己太操之过急,她只想试探他一把,看他对于我忽然出现在薛宅,和她父亲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处如何看待,如果他生气愤怒,她就可以推波助澜,反正我暂时几个月不会离开,这几个月对她而言是大好时机,成与败都在她怎么运用,她太急着铲除掉威胁她的势力,所以顾不得权衡怎么开口最稳妥,才会弄巧成拙。
她从床铺跳下来,理了理自己身上裙子,“我先去洗澡,你不要喝太多茶,当心失眠。”
薛朝瑰走进浴室,我盯着被压出褶皱的床看了看,冷笑一声从门口离开。我余光瞥见天台吊杆上挂着几件睡衣,我站在槛上挑下来,发现摸上去还很潮湿,昨儿下了一场春雨,正好是南省梅子花开的季节,雨水带一点酸涩,我怕衣服不干净又重新浸泡,结果怎么都干不了了。
我只好重新挂回去晾着,转身奔卧房走,忽然一道身影从左侧窗内一闪而过,刮起一阵凌厉仓促的风,我吓得脊背一僵,大喝了声是谁!
我背靠墙壁,瞪大眼睛盯着藏匿于灯光阴影处的白纱,那是一片落地纱,被刚才的风掀起,摇摇摆摆拂动,十分妖娆。在时而落下时而纷飞之间,我看到被挡住了半副身体的严汝筠,他目光下视定格在一块透亮的瓷砖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我很了解他,他这样仓促出现,势必不打算让我痛快进屋。
这样一幕在我意料之中,从他松口要留宿我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和薛荣耀之间的和睦随着我入住早已打破得干干脆脆,根本不可能在他的屋檐下过夜。我这才在楼下故意留了这么久,想等他睡了再上楼,没想到他连这一时片刻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