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是其他佣人说,我还能相信她是没看见我,可崔阿姨是薛朝瑰的忠心走狗,狗自然为了主人不遗余力,她这是替薛朝瑰拖延时间,挡着薛荣耀找我。
他朝二楼看了眼,想要上去找,刘太太十分殷勤从椅子上站起来喊他,问他要喝红酒还是白酒,她今天兴致好,要小酌两口。
薛荣耀只好罢休,他摆了摆手说不如喝一点红酒,白酒灼胃烧心。
我看到这里将视线收回笑眯眯说,“薛小姐,这是吃完了,是还没吃?”
她反问我饭菜上桌不到十分钟,你说呢。
我不以为意,“我怎么知道,薛小姐身材窈窕,难保不是在饮食上苛待自己。”
她冷冷发笑,“日月精华,天地雨露,怎么炼就了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巧嘴。”
相比较她的不友好,我则十分温柔莞尔一笑,“薛小姐怎么说我都不往心里去,不管是好的坏的,甜的苦的,丑的美的,我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可我总能管住自己耳朵呀。不闻不问,不予理会,智慧女人不理对自己不利的一切,薛小姐说我伶牙俐齿聪慧奸诈,那我也不能辜负你的褒奖。”
我说完伸出手把门完全推开,想要走回餐厅,她忽然又冲到我面前再度阻挡了我的路,她真会挑地方,这宅子虽然庞大,但到处都是佣人保姆来来往往,想要单独朝我说两句机会很难得,这处卫生间在一楼死角,三面都是墙壁,她只要堵住唯一一条路,我就插翅难逃。
她这样不尊重不友善,我也不会再和她笑脸迎人,我大声质问她这是等不及了,见我出行有保镖护卫下不了手,要铤而走险在宅子里就了结我吗?
她怕我声音被人听到,伸手将我推回卫生间,她力气并不大,大约也顾忌着我肚子,她不傻,她很清楚如果我出了事,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薛荣耀,第二个便是失子的严汝筠,她绝不敢为了一时出气,让自己的父亲和丈夫都痛恨她,她出自薛宅,薛宅的荣辱丑闻和她关系重大,她不能也不敢。
我耐人寻味的目光打量她,“薛小姐怎么不装柔情似水的贤妻了?这样怒目圆睁满脸煞气,可惜这里没有摄像头,不能让外面两个男人看清你的面目。”
“除了你任熙,我对谁也不会如此。”
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她逆光的脸,“你厌恶我,碍眼我的存在。你恨吧,恨那两个无能的司机,恨你多管闲事的弟弟,恨那样难得的良机,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你眼中的我嚣张得意,不知廉耻,可惜你能奈我何?”
我将脸朝她耳畔凑过去,用很低很嘲讽的声音说,“管好你自己的丈夫,至于别的,你只能听天命,你这点脑子和心机,还远远不够。”
“的确你最聪明,你把自己逼入险境,藏在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让我无从下手,你还可以吹吹枕边风让父亲反感我怀疑我,这样高明下作又心机歹毒的手段,除了你还有谁使得出来。”
“薛家名门望族,你若不是倚仗这份家世,他也未必看得上你。可不管你嫁了怎样优秀高贵的丈夫,娘家永远是你的后路,薛朝瑰,你信不信,你再对我不安好心,我就断了你的后路,甚至让你母亲的牌位都从薛家祠堂消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把你父亲迷得虎毒食子六亲不认唯我是从,我敢说就有这个资本。”
薛朝瑰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变得面目全非,她当然知道她父亲现在有多着迷我,连自己一辈子清誉和为亡妻守贞的信仰都不惜丢掉,愿意逆天下之大不韪来娶我做妻子,她不敢激将我,她怕我说的会成真,她失去了娘家这个最大的保护伞,那她在严汝筠面前最有力的筹码最大的资本也就荡然无存,她更没有把握强留他。
薛朝瑰很清楚,我错失了他太太的身份,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