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么情深似海,”我果断冷漠打断他,“嫖客和小姐的一夜露水,谈什么亏不亏欠,你拿钱买乐子,我接钱送乐子,就这么简单。”
“可在我心里,我并不是这样认为。因为我非常清楚那时的你多么干净美好,出淤泥而不染,如果我当时带你离开,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声誉懦弱逃避,很不得择一干二净,将我在红灯区那一夜从我的人生中抹杀掉,你根本不会苦熬这三年,这是我欠你的。”
我蹙眉看他,薛荣耀的深情还真是一般男人比不了。
“昨天后半夜,我听到朝瑰房间传来哭声,我没有去打扰,直到早晨问了保姆,她告诉我汝筠打回电话,问朝瑰是否知道你险些被车撞的事,汝筠和朝瑰在一起后,对她百依百顺,温柔体贴,他第一次非常凌厉斥责她不要惹是生非,更不要将他满心喜悦祈盼的母子平安变为一场事故。朝瑰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尽管后来汝筠又安抚了她几句,但这些话亲自从他口中说出,朝瑰发了疯,摔了房间一切能砸的东西。”
我面色毫无动容,但心里非常泄恨,薛止文清楚这桩阴谋,他才会及时赶到制止了灾难的发生,可他无论如何不会开口指控他亲姐姐,严汝筠有法子查下去,只要找到那个保姆,严刑拷打不愁她不吐口,但何必呢,我和肚子都安然无恙,又能将她怎样,他反而得罪了薛家,自己的新婚妻子嫉妒生恨要害他的骨肉,严汝筠是何其聪慧又睿智的男人,他不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两难境地,所以我认与不认,都必须忍下这个委屈。
只要让他知道,他欠了我,而薛荣耀也愧对我,我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我掌心盖住肚子,这么久费尽心机千算万算,没想到苍天赏饭吃,轻而易举给了我这么好一份筹码,连求都不用求。
我抬眸看着薛荣耀,“所以你今天是为你女儿的事来,想让我和她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勾心斗角互相残害,对吗。那你还是走吧,我从没有伤害过她,是她一直对我步步紧逼,有什么委托和请求,回去对你女儿讲。都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非让谁给我一个说法,严汝筠偏袒她,我不也认了吗?只恨我没有好父亲,好丈夫,可以庇佑我,才让我看她嚣张。”
薛荣耀刚想开口说什么,保姆在这时从厨房拎着茶盏出来,看了眼无处下手的茶几,我给她腾了一点空地,她撂下后问,“这么多山珍,任小姐收吗?”
我沉默不语,她看出我不想要,但不好开口推辞,她笑着提起送到玄关处,往墙根儿一搁,“薛老先生,您的好意任小姐心领,可是家中什么都不缺,先生很呵护任小姐,凡是孕妇需要的营养一天三顿从不马虎,这么贵重的吃食任小姐也没有口味消受,她常吐,糟蹋了不是可惜吗,不如您捎回去给薛小姐吃,让她补一补。”
薛荣耀有些不满,“我送来的东西,怎么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保姆笑呵呵装作没听出他生气,“先生这不是不在吗,他回来瞧见,问任小姐她也不好回答,如果您实在要送,等先生在通过他送,不然任小姐一个人在家,恐怕也不方便。”
薛荣耀问汝筠要出去几天,保姆说少了三五天,多了十天半个月,先生这次走得比每次都匆忙,估计是大事。
薛荣耀没有再计较那些东西,他问我这么久要一个人在宅子里住吗。
我问他不然呢,我还大张旗鼓找几个合伙人来一起搭伙下榻吗。
他说难道不担心自己安危吗。
我冷笑说薛大小姐高抬贵手,就不会有人让我不安。
“你以为只有记恨你的人,才会下手吗。崇尔在商业界风头无两,能媲美的只有荣耀,我当然不会,可其他的公司就不会制造点事端和意外来打杀他的锐气吗?不提这些眼前事,汝筠当初做卧底为秦彪伤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