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伸出手,我跳下最后两级台阶飞扑入他怀中,他掌心稳稳托住我臀部,我仰面看他,眉飞色舞,“严先生还在乎别人那点贺礼的便宜啊。”
“是便宜总比吃亏强。”
我咧开嘴笑,他见我笑得明媚,也随着我一起笑。
“恭喜任小姐,筠哥一大早就告诉我这好消息,兄弟们都很高兴。”
我指了指章晋颈间的红领带,“你怎么也这么喜庆。难道他叮嘱你们所有人都要穿这样鲜艳。”
章晋笑着回答筠哥心里高兴,嘴巴可不爱说。
严汝筠问我喜欢所有人都来祝贺吗。
我想了下,“用不了支会风声就传出去了,到时候想清静都办不到。”
我戳了戳他心脏,“严先生老来得子,少不了人道贺你。”
他笑着刮了下我鼻子,“胡说。”
严汝筠这身红西装不为我怀孕的事,而因为市里一名高官的夫人今天生日,在海滨酒店设宴款待官商两界名流,晚宴有许多曾经和秦彪共事过的人,严汝筠为了避开他刚被枪决的风头,只出席午宴,在去的路上我听宋铮舟提到了薛家,似乎晚宴薛荣耀会带着薛朝瑰和薛止文过去,严汝筠带着我,大约也是要避开他们。
这位顾政委对太太非常敬重,听说一早就筹备今天的事,所有宾客皆不收贺礼,餐点也不算奢侈,落不下什么口实,只是丰盛的自助,我们到达时已经有不少宾客在现场,除了极少的几位白天抽不开身,基本都没有缺席午宴。
我挽着严汝筠进入会场后,一些正在闲散攀谈的宾客都留意到了我身上衣服,我在重要场合露面三次,每一次都是非常华贵高挑的旗袍,忽然穿了一件宽松长裙,又被严汝筠小心翼翼揽着,他们都有了一些猜测,纷纷举着酒杯过来,每个人没有明说,但都旁敲侧击,说严先生近来春光满面,殊不知商场得意的同时,情场也如此得意。
严汝筠笑着接受了所有人敬酒,“一点小喜事,没想到诸位如此慧眼如炬。”
他们纷纷愕然,“怎么,严…”他们本想称呼严夫人,可到嘴边又意识到不妥,严汝筠和薛朝瑰的事大多人有了耳闻,虽然没有经过确切证实,可敢把流言传到严汝筠头上,势必也八九不离十,为首的男人思索了一下,“这么说任小姐是有了…”
严汝筠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上,笑得意味深长,众人纷纷意会,招呼来侍者又捧起几杯酒,“那我们先把贺词收着,等到了日子严先生觉得稳妥,我们再亲自登门为严先生和任小姐道喜。”
我听到别人这样说,立刻也端起一杯酒,想要小抿一口回敬他们的道贺,然而我唇刚触碰到杯口,严汝筠掌心扣在上面替我挡住,他笑着对众人说,“我来。”
他们纷纷大笑,“严先生如今也护短,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透过人群看到最后方站着的一男一女,男人想要过来凑热闹,被旁边的女人死死拉住,小声央求后又是一脸不快,似乎不愿让他上前,我等到男人的耐心耗尽,甩开女人质问她为什么要躲,所有人都过去和严先生套近乎,为什么你不肯让我去。
女人支支吾吾找说辞,又想不到合适的,急得一张脸都不再雍容华贵,我歪着头笑容灿烂,大声招呼了他们,“方总,方太太。”
男人听到我的叫喊,立刻笑脸盈盈走过来,方太太见避不开,只好跟在后面,方总很惊讶我怎么会认识他,他受宠若惊,我解释说方总这样大忙人我们没有见过,可方太太广交好友,到处都是她的熟人,前两天还在按摩房遇到。
她听我提及按摩房的事,眼神有些闪躲,我非常关切问她风寒好些了吗,她牵强说好多了,我哦了一声,“方太太以后当心,千万要记得关好空调,天儿还没那么热,您脱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