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3)

非常精细为我画了两个小时,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放过,即使我嘴角一枚浅浅的梨涡,他也画得无比传神而生动。

我们在这段漫长而优雅的时间里只有几次对话,我问他你爸爸很想让你经营公司,但你却只喜欢艺术。

他反问我艺术不好吗,人活得太现实也太疲累,每天为了金钱和地位而奔波,现在连艺术这块净土都要保不住,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也错了吗。

我盯着他不断在纸上颤动的手指,笑着说没有。

傍晚落日第一秒开始下沉,他放下了画笔,他非常激动像一个得到了最美味糖果的孩子,他想要喊我名字分享他的喜悦,可他却不知道我叫什么,他看着我喉咙哽住,但这些仅仅维持了两三秒,他神采飞扬问我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就是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隔着遮挡在眼前的浅浅的发丝,看他时隐时现半明半暗的脸,我说恭喜你感到了幸福。

他站在原地捧着那幅画,他的开心如此纯粹又如此简单。

我们从街口分别已经走出几米远,他忽然在背后叫住我,我转身看他,他脸上笑容在阳光下十分干净温暖,像一枚衔着珍珠的贝壳,使身后广场上交错飞舞的白鸽也黯然失色,“谢谢你。”

我觉得好笑,“谢我什么。”

他想了下,“谢谢你陪我,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章节目录 092 撞破

那几天崇尔忙着规划南郊实地考察,严汝筠一连三天都没有回来,最初他还会打个电话陪我聊几句,后来只有宋铮舟向我汇报一些情况,转告他的叮嘱。

我问他严汝筠是否在旁边,他告诉我没有,正在开会,每一次都是这样。

这是崇尔承接项目以来投资最庞大的一笔,涉金额高达三个忆,在那年头全国也没几个,我自然理解严汝筠的看重,这关系崇尔是更进一步还是元气大伤,但他总不会不分昼夜伏在桌上,就算他扛得住崇尔其他高层也未必。

我心知肚明他在公事之外陪着谁,他既然瞒我就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还顾虑着一丝情面,我也没有戳破。

崇尔在东莞出尽风头的同时,耀辉也没有占下风,紧挨着南郊地皮旁的一处空场也是政府重点项目,许多公司得不到南郊退而求其次,私下争得如火如荼,耀辉毫无悬念拿下了这块项目,注资近八千万筹划商品房建设。

在东莞大部分商人眼中,金融街牟利更大,但前景不如商品房更广,至少在未来几十年间,东莞的人口流动性注定了它房产市场的光明,而东莞临界深圳广州,想要在金融方面超越这两大都市可能性不大,所以当两处项目尘埃落定后,许多人都认为薛荣耀押对了宝,他能指着这块项目赚两到三倍不止,而严汝筠保本已属难得。

我在电话里提到这件事,宋铮舟笑着问我任小姐难道不相信筠哥的眼光吗,就算天下都说这条路走不通,筠哥也照样可以走出去。

他问得我哑口无言,是啊,严汝筠是什么人,他能算计常人不能算计的东西,能看破常人不能看破的内幕,他认为可以的事在他手中就没有一丝一毫失败的可能,他原本就是唯我独尊不可一世,多少人看不惯他的嚣张与专权,也不得不臣服在他战无不胜的英武下。

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

乔倩死了,莹莹退了圈,温姐所有精力都扑在开公司上,至于那些和我一向不对付的外围,也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我过着被豢养在金丝雀中孤单的生活,我的岁月除了严汝筠没有任何颜色,没有任何起伏,他一旦消失,我就像迷途的羔羊,连狼窝都找不到,何况是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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