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想了下说土黄色,褐白色都有,看是哪里的参。
“它和人是不是一样。”
保姆没听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她蹙眉看我,我说参在开水里煎熬,受尽了折磨和苦楚,就会变得和最初的样貌不同,最初它有参味儿,有属于自己的颜色,后来它就是这副模样,白得冰冷,没有温度。
保姆叹了口气,她等我喝光那碗参汤后用帕子将我眼角溢出的濡湿擦掉,她小声说夫人不要伤心,先生还是喜欢您在意您的,不论多晚他都回来陪您,先生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必不可少,能做到这样夫人要知足。
我记得前几晚我趴在他身上,汗涔涔的和他拥抱,我问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会这样。
他问我会哪样。
我说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他翻个身就能抱住我。
他说你想吗。
我没有让他看见我落泪,我藏在他柔软的睡袍中,把眼睛埋得那么深,我哽咽着嗯了声,他没有说话。
我舔了舔嘴唇苦涩的味道,参可真是难吃,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有丑陋的一面,而难以下咽的却是最好的良药。
“他会结婚吗。”
我忽然问了这样一句,保姆被我问愣,她支支吾吾说,“也许不会,就算会夫人的生活依然不会改变什么,您还是非常尊贵,拥有最好的吃穿用度,先生照样疼爱您,如果您再顺利生下一个孩子,先生已经过了三十而立,他内心也很渴望得到骨肉,到时候他一颗心都拴在您身上,他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心惦记着才是女人最大的保障。”
“永远不会厌倦吗。”
保姆摇头,“男人都会厌倦,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并没有婚书。所以夫人要明白先生喜欢您什么,什么是别的女人没有的,您牢牢握住这一点,先生厌倦了您也不会损失什么,女人只要拥有男人离不开的东西,什么都不用畏惧。”
的确不需要畏惧什么,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我终究还是一个情妇,只不过不再是秦彪所有,而是严汝筠。
我依附着一个更年轻更英俊更高贵的男人做金主,我不再贪图更多的钱财,我爱上了他的眉眼,他的睿智和潇洒,从我动了感情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触犯了大忌的女人,注定输了。
他是天下女子都想要的男人,我怎么能让他的生活干干净净。
我真想恶毒到底,做一个蛇蝎,诅咒他生生世世没有妻子,如果那个位置不能属于我,干脆谁也不要得到。
我将空碗递给保姆,翻身躺在床上,“关掉所有通讯,不要让我看见报纸,听见电话。”
保姆答应了声,又站在床头等了会儿,我始终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她以为我睡着了,拿着碗悄无声息退出去。
温姐那段日子脱离了几个大型会所的后台,单独出来做生意,她依托着场子输送外围联络客户,要分出去一大笔提成,而且温姐手底下的姑娘火,他们跟着也出水涨船高,往往要抽走六成的利润,温姐忙前忙后根本赚不了几个子儿。
从她开始当经纪人拉皮条有八九年了,那些打点孝敬场子老板的钱加起来足够买一栋楼,她不甘心,都是她一点一滴掌握的资源,凭什么让场子坐享其成。
她找了家写字楼,租了整整一层成立了星光灿烂模特公司,这是南省第一个打着演艺幌子私下做皮肉勾当的外围公司,嫩模来自上海广州居多,不过条件最好的是杭州的姑娘,温姐打算给她捧成外围圈的头牌。
温姐在行业里名气最大,比一个整容包装后去香港做嫩模一炮而红的妞儿名气还要大,所以公司刚成立风声就传了出去,不少野模工作室都来挂靠合作,温姐挑了几个底子干净没怎么陪过男人的姑娘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