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正在看他,他不知道真不清楚还是装傻,摇头回答不觉得。
两个男人说怎么会,维多利亚也好美人阁也好,哪个高端的风流场所不都有过吗,虽然消息被压下了,大家惧怕严先生的势力,不敢背后再挖内幕,但谁不知道这位任小姐当初是五爷的干女儿,做过一阵子外围,现在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严夫人,按照道德伦理讲,她可是父子两人一起睡啊。不得不说女人如果有手段比男人出息大,看见没,下辈子如果我会投胎,一定托生个好皮囊投女胎,什么都不用做,劈开腿就能一步登天了。
两个男人说完哈哈大笑,其中还捅了捅另一个肩膀,“还记得她臀部一颗梅花痣吗?”
另一个说怎么不记得,锁骨处的纹身才是真的销魂。
他们笑得越来越猖狂,以为天高皇帝远我听不见,那名被他们搭讪的男人脸色很僵硬,呆滞看着他们身后的我,直到两个男人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的刹那面如土色。
我笑着歪头,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眉眼阴恻恻一声不吭,男人弯腰和我打了招呼,我问他在讲什么,这样眉飞色舞。
他尴尬找了半天说辞,最后告诉我讲一个故事,我问他是编造出来讨虚荣心的假故事,还是切实发生过的真故事。
男人额头有些出汗,连连说假故事,说出来痛快嘴皮子的,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哪有那样的福气和本事,我哦了一声,“故事来源生活,那您故事里的原型是?”
男人被我逼得没辙,只好说是自己夫人。
我不可思议笑出来,“呀,您的夫人是小姐吗?”
他尴尬得面红耳赤,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家门丑闻,任小姐见笑了。”
我在他面前捧腹笑了一会儿,猛地收敛了脸上神色,“有些人今非昔比,有些事随风而去。真真假假欢场上的事而已,想要痛快嘴皮子有得是法子,可不要祸从口出。我恍惚没听好,但我也就聋这一次。”
我说完在他面前撂下那杯酒,杯底在理石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摇摇晃晃了几秒,最终没有站稳摔在了池子里,碎裂的动静被人声鼎沸所掩盖,但他们听得很清楚,整个身体都吓得一抖。
我从舞池离开迎面碰上一支队伍,队伍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姑娘,二十岁出头,她身后跟随着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一名小保姆。
我见她在面前停住,以为她找错了人,特意躲开要和她错过去,她笑着拦住我,“恭喜任小姐成为今晚的标王,拍下白玉鸳鸯枕。鸳鸯成双成对,看来任小姐很渴望得到一位好夫婿。”
是奔着我来的,可她和那些人道贺不同,绵里藏针尖声尖气。
我抬头盯着面前女人妆容精致的脸,她眉眼有几分盛气凌人,望着我的目光也不友好,我搜寻遍全部记忆也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个女人,我微笑问她是哪位,她身后的保镖说,“这位薛小姐。”
薛小姐?
东莞姓薛的不计其数,能被邀请出席拍卖会还这样有排场的,只有薛荣耀的千金。
我这才想起来薛荣耀一整晚都没有露面,原来是自己的女儿代替出席,难怪她手上拎着那只绚丽无比的红色皮包。
和薛荣耀有关的人,我一刻也不想理会,这是我心口剜下的一道疤,这辈子都弥合不了,也复原不了。
那是我的错,我的罪孽,我种下的因果。
我没有勇气面对,会觉得恶心,但我总能躲。
我朝她说了声多谢,刚迈步她问我谢什么,我反问难道祝贺不应该回敬一句谢谢吗。
她露出好笑的表情,“可我不是祝贺你,我只是好奇严先生什么时候结了婚,怎么多出一个女人以他夫人的身份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