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生神情寡淡,掀开眼看她, 刑水水咬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很快就来了。
水蒸汽飘散在两人之间。本来说?是不放香菜不放葱, 店一忙好像就忘记了,刑水水盯了半天,本想再叫人拿个碗把葱和香菜挑出来。但一双筷子已经抢先一步将上面的香菜和葱夹到?他碗中。
刑水水手撑着下巴, 问:“你不是说?和我一样吗?”
“说?说?而已, 这?就当真了?”
“你骗我?”
“就骗你。谁让你之前总骗我。”
“……”
赫连生倚着凳子,眼神戏弄地掠过她脸颊, 淡声说?:“爱吃不吃,不吃凉了。”
刑水水咽下这?口恶气, 拿起筷子:“就吃,吃垮你。反正你已经叛道了。赫连家的钱你也用不了,哪天把你吃穷了, 还是得靠我!”
“呃……这?个。”
“其实?在叛道之前,我就把灵山藏宝阁都快搬空了,养你个上万年还是没问题。”
这?些事,灵山居然只字未提。
这?样真的好吗!
刑水水:“……”
想起之前还欠赫连生一个香囊,她吃完面回?去就开始缝,很久没动针线,她很自信,这?次不缝金鱼了,缝个桃花吧。点灯缝桃花,新香囊很快就缝好。肯定比上次那?个好看。
刑水水盯着有?些走神,为什么给赫连生的香囊总没看他挂在腰间,或许有?他的打算吧,她没多想就跑过去找他。
夜半三分,纸灯笼很亮。赫连生见她抓着什么东西跑过来,桃源剑收起,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脸我倒看看你怎么折腾的表情。
刑水水道:“缝了个新香囊给你,但又?想了想,你给的镜子我会挂在身上,我给你的香囊总不见你挂在身上。还不如不给。”
说?着,她暗戳戳扫了眼他空荡荡的腰间,眼帘微微下垂。
赫连生说?:“之前是挂着的。”
她疑惑:“那?之后呢?”
赫连生缓了缓,说?:“怕弄脏。”
他上前一步,手中多了一只金鱼香囊。刑水水端详着这?只旧香囊,缝的比较简陋,针脚只能说?能看,但赫连生并不在意。应该是时?不时?拿出来看,上边有?很深的指痕。
赫连生说?:“在你走之后,我就一样你给我的东西了,水水。怕不小?心弄脏,就没人给我补了。”
他针线比刑水水好很多,但是真奇怪,永远缝不出她给的感觉。
刑水水听罢又?开始泛酸:“那?,以后都不用怕了。”
她展开抓住香囊的手,递出去:“赫连生,这?下你有?两个了!不用再怕了,脏了可以再换,破了我会帮你补,也不会再离开了。你就一直挂在身边,好不好?”
赫连生目光落在她手上,幽幽桃花香四散开来,这?香囊小?巧,纹样秀气,边上绣着一个“水”字,浅粉色的流苏轻轻飘。
刑水水试探性地伸出手,把香囊系在他腰间,周围很安静,凝神可听见燕子在树上低喃,她红发?绳垂在脸颊,赫连生突然抓住她胳膊。
刑水水动作微顿,抬起头。
少年眼瞳幽暗,似藏于雾中的暗火:“水水,我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刑水水怔了一会。
打断他:“可这?本来就不是梦啊,是现?实?。”
少女缓缓将他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她在引导他,很耐心地让他感受。
仿佛什么东西在从迷雾中挣脱开来。赫连生真的感受到?她心口在起伏,不快不慢,缓缓地跳动。很温暖,很宁静,胜过世间千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