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走后,梁重九带着徐进端随便进了间屋子。
屋子里有炕,炕上垫着炕席,和一个打开着的空炕柜。
进门靠右是个土灶,挨着墙分别有一个像是碗柜的柜子和一张桌面满是斑驳印记的四方桌、以及两张有着相同印记的条凳。
七八平方的屋子,吃饭、睡觉都在这了。
“小端,以后这就是咱家了,你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儿村长来了,和他说说。”
梁重九从小家境优渥,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存在。
结婚后,家里家外也都是外婆招呼着佣人打理。
就算后来外婆因病去世,女儿出嫁,家里也没断过佣人。
一直到半年前,风起。
梁重九发现不对劲,给了佣人一笔钱,打发她回了老家。
原主自母亲难产后,就被送来魔都和外公一起生活,是梁重九唯一的亲人,也是最了解梁重九的人。
否则,之前梁重九也不会把他交给张光辉,让他跟着采买要来这里的家当了。
“外公,我们这还缺水缸、水桶、锅、脸盆架。”
“给,拿着,明天和援朝去村里问问。”说着梁重九掏出一把散钱塞徐进端手里。
徐进端一扫:23块5角3分。
好叭!外公是有钱人!
当着老头的面,把20块钱分开放了三个地方,又把3块钱塞里衣口袋,5角3分放在了外衣口袋。
“外公,我去看看水源在哪。”徐进端说着就出了屋。
一出门,就看见许援朝也刚出来。
“你去干嘛?”
“找水源。”
“走,我也要去。”
只是两人没走多远,远远就看见过来四五个人,有两三人手上还牵着牛。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走了,就那么站着看。
不一会儿,三个牵着牛的去了前面牛棚,另外两个朝两人走来。
徐进端飞跑回屋叫梁重九和许安,许援朝则小大人般把两人带着往屋里走。
来人很客气开口:“两位老哥哥好,俺是金山大队大队长,金有根。”
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中年男人道:“这是公社派来的大队书记沈国栋。以后你们就是俺们队里的一员了。
俺们社员每家每户都有自留地,你们虽然情况特殊,但既然在咱这落户,不能一视同仁也不能饿死不是。
门前屋后的自留地你们看着开,可以种点蔬菜,除了小麦、玉米、烟叶不能种,其他你们看着种,有多的也可以让俩孩子和村里换。”
许安看了眼梁重九后开口问:“队长、书记,你看我们俩孩子正长身体,能养几只小鸡吗?”
不等金友根说话,沈国栋就道:“可以,每家不得超过两只。鸡蛋不能拿去集市售卖,可以在村里以物换物。”
梁重九问:“大队长,书记,能和我们说说平时我们都要干点啥?”
金有根点头道:“好,来,你俩跟我走。”
徐进端一看人要走了,马上问:“伯伯,我能问问,村里谁家有水缸、木桶、木盆的,我们用买或换。”
沈国栋走在后面,停下来,看着徐进端道:“沿着这条路,第二条岔路口东拐第三家,找季叔,他们家是村里唯一的木匠,有你要的东西。得花钱买,会开票。”
徐进端点头,他明白了,木匠是集体的。
“爷爷,我也去买缸和桶。”
走在前面的许安挥手:“去吧,去吧。”
徐进端和沈国栋道谢后,被许援朝拉着就往季家而去。
果然,这院子很大,前院以成品居多。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