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还说苗富贵自断手后身体一直不好,在母亲死后把一切都告诉她们了。
然,却也因为她从未谋面过的弟弟和母亲的死,硬撑了三个月,在她寄信的前一个月,也因旧伤复发感染而没了。
苗青青最后在信里感叹了一句说,或许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的结果。
最后,希望他好好生活,不要难过,更不要自卑。
徐进端闭了闭眼,收起信件,就此了结也好!
相隔几天后,徐进端又收到了来自刑天崖的信,信里说他要出任务,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团部,让他暂时不要寄东西,等他回来后,会去找他的。
徐进端继续默默把信收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在偶尔听听知青点或屯子里八卦、和小悟空在山里游逛中过着,倒也乐哉!
张倩和许宏伟这几年也不是没想让他和他们继续搭伙,都被徐进端给拒绝了。
却也没真的就此不来往。
毕竟知青在这个屯子乃至公社看来是一个集体,没必要真的跟仇人似的。
成年人的世界真没那么多恩怨情仇。
1977年,这具身体虚岁22岁,全国恢复高考。
徐进端提前收到了刑天崖寄来的复习资料,随包裹夹着一封短信上书:“错过家庭,不能再错过自己的人生,叔相信你!加油!”
1978年1月,徐进端收到来自二军大的录取通知书。
离开了这个住了数年的黄石屯。
他带走了那口破缸和小悟空,把其他生活用品都留在了那个小土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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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他一直致力于军队医疗事业。
在被派去B市军区医院交流时,他被住在老干部常住病房的孟老爷子指定为主管大夫、见到过孟长远、孟不息(原主亲二哥)、孟子健(原主亲大哥)等孟家人。
更是见过原主的亲生母亲,只有孟长远每次和他见面都会满怀愧疚地和他打招呼,而他也只是尽着主管大夫的责,不给他们有任何指责自己的机会。
交流时间一到,他就申请回H市军医院。
在他回到H市的第二天,孟老爷子逝世。
在他四十岁这年,他接到来自B市孟家的电话,说是孟长远希望见他最后一面。
看在最初在西北的几年孟长远每两月都会寄包裹的份上,他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孟长远拉着徐进端的手道:“孩子不要恨我们。”
徐进端:他哪有资格恨!缓缓吐出三个字:“没有爱!”
没有爱,哪来恨!
孟长远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唯有湿润的眼角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吧!
离开医院,在医院门口,徐进端看到了坐在轮椅上久违的男人。
不是刑天崖又能是谁!
在那次任务后,他们一直只是书信来往,每年刑天崖都会给他寄年礼,他也会回礼,却一次都没再见过。
他不说,他不问。
他自认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却知道他的一切,他却不知他已知自己瘸了。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终究还是刑天崖先开口:“我能跟你回H市吗?”
看着刑天崖两鬓的点点银丝,徐进端问:“你家人呢?”
“爷爷走了,就没了。”
“能自理不?”
“可以。”
“走吧。”
徐进端把刑天崖带回了家。
这是这几年炒股赚了后买的一处位于黄金地段的二层红砖小洋楼。
小悟空把手里握着的果子递给刑天崖。
刑天崖接过果子:“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