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科同年,”他便叹说,“但?我看,子珺的前程远在我之上?。崔家?又曾比明家?显赫百倍,真论及门?第,咱们也远不如他们。如今就草草定?下,我也恐怕他家?将来后悔没能高娶。先看着吧。”

“咱们就这一个?孩子,自然要她?一辈子安心顺意,何必叫她?高嫁受委屈。”明回?放松笑道。

他亦在翰林,亲友不少,即便无有得力的亲家?,亦能护得妻女周全,还是女儿高兴最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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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家?里说不急定?亲,等过几年、孩子们真正长大再?看,崔瑜也只?好答应着。

他心里埋怨兄弟不够争气,崔珏却恍似不知。

可虽然在松家?便能经常见到明遥,他去明家?,仍比四年前勤了许多。

他已进学,开始准备秋闱,常将自己的文章拿给?明回?点?评,请求指教。

明遥生辰,他亲自办席为?贺礼,当然也请沈相宜和明回?一同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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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宜开始放心他单独带女儿出门?。

两人同出同入,同逛灯会,许多人都逐渐听说了:

崔翰林家?的幼弟,与明翰林家?的女儿是青梅竹马,两个?孩子,以后会成?一对儿。

抱着女儿,崔瑜和孟安然感叹:“是我小看他了。”

看看、看看!什么是谋定?而动,什么是缜密周全!连未来岳丈、岳母都看他越来越像亲儿子,随意他和自家?姑娘相处了,等再?提婚事,只?要遥遥愿意,明家?还能不应?

明遥在崔宅也早已有了自己的院落,就在崔珏书房后两进,只?相隔一进厅堂。

她?留宿崔家?的日子,如若早起,便会先到崔二叔书房,看他练刀、练剑。

崔二叔长到十五岁,身形看上?去,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他生得也越发如玉山青松,一副凌厉淡漠样貌,只?在看向她?时会眼中含笑,也只?在面?对她?时,才会红了耳朵。

她?看见过观言私下称呼她?为?“二奶奶”,被他严厉训斥不许胡说。可观言退下后,他唇角弯起,眸中闪动,显然……他在期待,他们真正成?婚那天。

人人都说他们天生一对。他也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明遥走出回?廊,拿起手帕,擦去崔珏额上?脸上?的汗珠。

隔着棉帕,她?捏了一把崔珏的脸,又捏了一把。

崔珏一动不动,任她?施为?。

“二叔,”明遥开口,“我也想?习武了。”

“好。”崔珏先应下,才问,“不是怕累吗?”

“是怕累啊!所以要你教我。”明遥理直气壮,“我想?歇就歇!”

他能纵容她?到什么地步?

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但?崔珏的耐心总是超出明遥的预计。

他教了她?快两年武艺,从?崔大叔被点?湖北学政、离京赴任,到崔大叔调为?顺天府丞回?京。

她?偷懒、装累、耍赖,坐在地上?不肯起,非要他抱,他会抱她?起来,也会送她?回?房,但?也仅限于此。

从?她?十岁起,他就没再?迈进过她?卧房一步,更不会在她?主动之前,和她?有任何身体上?的触碰。

也没有表白。

可恶!

他这样含蓄,让她?还怎么好意思?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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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七年春。

回?京三个?月,崔瑜将顺天府政务熟悉完毕,终于能腾出时间,处理兄弟的人生大事。

阿珏都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