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为了敌国,将大周全然忘却,只认敌国之主是君父,做敌国的好奴才!”
齐国侯既急且怒。他浑身热汗冷汗,被骂得耳朵里都能听见血流声,慌忙转向御座叩首:“陛下,纪夫人巧言善辩,将她家?中恩怨比为两国之间敌对”
“便不比作两国之间又如何!”纪明遥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待今日离开御前出了上阳宫,我便取你性命,将你家?中子女尽皆养大,娶妻嫁人,一生一世不告知他们实情,叫他们认我做母奉我终老,齐国侯在天?冤魂若看见,可也别骂你的孩子不孝!这是你自己之意!”
她指向齐国侯的手稍有?颤抖。
敲登闻鼓之前她便明白,有?和温从阳的婚事在前,“不孝”二字她很难逃脱。朝中众臣即便愿意顺皇帝之意声讨温息定罪,即便因母亲的遭遇伤及自家?妻女,可她是女子,是“妻”,是“儿媳”,她被强买、羞辱、殴打、送人为妾致人谋害的是“母亲”,亦是女子,朝上这些男性官员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虽有?忠毅侯同在大明殿,可只她两人,仍势单力孤。
有?些男人还会因女人强势生出“逆反”、抵抗之心。
但她必须
“陛下,请容臣回禀。”
这是崔珏的声音。
纪明遥惊讶回首,看见崔珏正肃然出列。
整个大明殿的目光都移向了他,包括皇帝。
“准。”皇帝颔首。
“仁圣二年,安徽黟县有?一案,与沈氏案略有?相似。”崔珏道,“黟县城南有?一胡氏女子,许以汪氏之子为妻。但二人成婚前,汪氏子凌辱胡父,致使胡父抱愤而亡。胡氏女遂不肯嫁汪氏。汪氏聚众夺人,胡氏女便闭门断发,仍不肯嫁。汪氏告官,胡氏女应诉曰:非姻也,仇也,誓不事仇。”②
他看向大理寺卿:“当?时任黟县知县的,便是刘大人。”
刘棘卿便也不再犹疑。③
他抬袖出列,向陛下俯身:“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