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太?的亲侄子,太?太?很看重、很喜欢他,我不敢得罪,只能尽量躲着?。可他好像看不懂我的意思。我越躲,他越缠上来,还非要当着?人问我,为什么不同?他说话了。”

纪明遥睫毛颤动,声音轻飘飘的。

“那时我就想,若我有?一柄剑,若我能御剑乘风而去,是否就再不用?受束缚,再不必受他纠缠。”

“恰好分了院落,身边新添了人。”她轻轻一笑,“我当时心里?很不平稳,所以给她们起了这?两个名字。幸好,不算辱没了她们。”

她手?背覆上双眼,发出一声轻叹。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重新提起来,还是会觉得厌烦至极?

崔珏抱住了她。

抱得很紧。

“我不该问。”他低声认错,“我以为,夫人今日心绪不佳,或许与孟家相关。恰好,我又已经好奇数日,几?个丫鬟的名字为何含义不同?,所以先提起了此事。我不该问。”

“与你无关,你为何要认错?”在他怀里?,纪明遥渐渐平静,“你不提,也?都发生过了。”

她开?始笑:“正好告诉了你,你以后也?不必再为温从阳吃醋了,是不是?”

“夫人!”崔珏吻她的额角,“别这?样说。”

抿住夫人的鬓发,他抬起脸,凝视夫人的眼睛。

夫人没有?哭。她的确在笑着?。

但这?笑里?,又是在为谁伤心?

温从阳是安国公夫人看重、喜爱的小辈,是安国公夫人的亲侄子。

若当年,她真有?意阻拦,温从阳如何敢对?夫人放肆纠缠?

安国公夫人,可能当真不知,夫人对?温从阳的真正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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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

经过大?半个月忙碌,纪明德的嫁妆终于备齐了八·九成,余下所剩用?具,成婚之前定能置办齐全。

温夫人身上也?稍好了些,便打算寻个机会送女儿回去了。

端午过后,不知为何,再提起从阳,明达竟不再似从前厌烦不屑,反而时不时就低了头思索。

虽然她每次试探相问,明达只不肯说,但总归是个好兆头。

从阳那里?,她已经描补过了,从阳应当会信。趁这?个机会把明达送回去,小别一二十日,或许两个人能比以前好些?

她就不奢望,这?两个孩子能似明遥与崔珏一般了。

“崔翰林端午节亲自给他夫人买鲜花,两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这?样的话,连她病在家中,不得出门,都几?次听见下人议论。

不过短短一两个月,崔珏竟已对?明遥换了一副模样。

她早就看出来了,哪个男子会不喜欢明遥?所以她也?不算太?意外。

当日明达定要嫁从阳,也?不是为了与他浓情恩爱。

他两个只要不反目成仇,她也?能少操些心了。

放下手?中人口名册,温夫人正待对?女儿说话,有?人在外回禀:“亲家太?太?派了李嬷嬷来了。”

李桥媳妇?

温夫人心觉不妙,只能忙说:“快叫进来!”

“给姑太?太?请安。给大?奶奶请安。”李桥媳妇低着?头进来。

不待姑太?太?问,她就直接回话说:“家里?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不大?好,我们太?太?又要给老太?太?侍疾,又要管着?家里?的事,身上也?着?实支撑不住了,已经请了大?夫吃药调养。没奈何,只能派奴才来问:不知姑太?太?这?里?的事忙得怎么样了?若松快了些,能否请大?奶奶回家,帮着?伺候老太?太?呢?过几?日老爷的生辰,家里?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