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的笑给了纪明?远些许勇气。
他低声问:“原来?太太说过,不让二姐姐告诉我,太太身体真正如何吗?”
“是?啊。”纪明?遥笑道,“太太怕你分心耽误学业。可你毕竟是?太太的亲t?儿?子,我不能不说。”
她不说才是?错。
“多谢二姐姐,我知道了。”纪明?远应声。
纪明?遥没有问,温夫人是?否询问过,她今日为何没去。
纪明?远也没有说,母亲对二姐姐今日未去的态度。
“你还小,就?不要想太多了!”纪明?遥只笑道,“既然决定了不回去,在这就?只许专心读书,保养身体,其余什么都?不许想也不许对你姐夫和崔府丞说老?爷的那些话?!”
“二姐姐!”纪明?远吃惊。
二姐姐也知道老?爷的那些话?吗?
随即他便?明?白过来?:今日老?爷几次暗示,让他将这些话?讲与二姐夫和崔府丞,二姐姐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若敢说,在这个家里就?住不下去了。”纪明?遥严肃道。
她没再笑,只拍了明?远脑门一下:“行了,明?天就?上学了,回去歇着吧!”
纪明?远行礼告退,连背影看上去都?颇为心事重重。
纪明?遥轻轻站起身,走回房中。
崔珏从东侧书房迎出来?:“明?远仍留下上学?”
“自然是?留下了!”纪明?遥笑。
握住崔珏的手,她探头向书房看,见案上一幅字只写了一半,便?笑问:“二爷怎么半途而废?”
“中途暂歇,这便?回去写完。”崔珏无奈。
一同?回到书房,在旁看了片刻崔珏练字,纪明?遥也铺纸蘸笔,全心练起松太公从前赠给崔珏的一幅字帖。
一想到她的字还被挂在松太公房中,不知会被多少?名流大儒、饱学之?士看见,这些人还会以她那幅字的水平去猜测、估量、评判松太公对小辈的包容,她就?特别想爬过去把字撕下来?啊啊啊啊!
这字她得练啊!不说终成一代名家青史留名,最起码三五年内有所进步,去把现在的那幅换下来?!
所以,这十多天,就?算家事忙碌,她也每天至少?抽出一个时辰练字,平均练习时长比从前多了一倍。
果然,人有了明?确的目标,才会有更大的动力。
嗐。
一直练字到晚饭时,写好一幅字的最后一笔,纪明?遥才与崔珏同?去用饭。
崔珏当然发现了夫人近日的变化。
饭毕,在夫人洗澡之?前,他问:“夫人是?想有所进益后,将太公现下挂在房中的字换下吗?”
“被你看出来?了……”纪明?遥承认。
她笑:“在某些事上,我也有虚荣心的!”
她看向悬在堂屋正中的“贤夫佳妇”四个字。
这是?今日午后大哥送过来?,崔珏亲手挂上去的。
虽然太公对她是?屋乌之?爱,但她的确真实因?太公受惠良多,很想报答太公。
可她身上有什么是?太公需要的?太公又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只能想,看到她有所进步,或许太公会感到高兴、欣慰?
至少?,她想让别人看见,太公喜欢的小辈并非一无所长的泛泛之?辈,她值得太公如此厚爱。
“那夫人可要努力了。”崔珏对她笑,“若无极大进益,太公绝不会应夫人的换字之?求。”
“二爷从前也换过字?”纪明?遥放纵自己?在美色中沉迷。
“太公书房内,便?有一幅字是?我三年前写下,太公至今不肯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