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春拓走后,裘牙儿终于抬起胆子,拉拉耶律晃月的衣袖,“晃月哥哥,你为什 么都不来看我呢?”
他回首看她,深邃的眼眸让人读不出任何讯息,可光这一眼便让她不由自主的心跳 加速、口干舌燥了。
“我……我好无聊,住在这么大的宅院里又不知该去哪儿,晃月哥哥你能常来看我 吗?”裘牙儿的小脸瞬间染上晕红的颜色,希冀的眼光直凝住耶律晃月看似无情的冷鸷 瞳底。
“我平时很忙,没办法只注意你一人,如果你嫌无聊我也没办法。”耶律晃月眼中 的冷漠分毫未减。
裘牙儿微愣,望著他那如刀雕斧砌的线条,直觉反问:“晃月哥哥,你是不是很讨 厌我?因为我是笑弥勒师父带给你的累赘,你想甩又甩不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表现得好明显。”她虽天真,但非愚蠢啊!
从小她就在一个非常恶劣的环境下成长,为了能少挨一顿打,博得一顿饱,她早养 成察颜观色的本事。
他所表现出的嫌恶是瞒不了她的。
“是吗?”他冷冷地牵出一道笑弧,“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对你才算是和颜悦色呢?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问?”他的问题让她喉头一紧。“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难 道你忘了师父生前的交代?”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很厉害,就会拿师父的遗命来压我!”
“不,不是的,晃月哥哥。”裘牙儿的眼睫立刻沾满了泪雾,她像朵娇柔堪怜的粉 嫩雏菊,禁不住他的残酷对待。
“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冷厉深沉的眼发出危险的讯息。
“我没有什么目的,这世上我唯有你可以信任,这是笑弥勒师父告诉我的。
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耶律晃月贴近她的脸孔逼问。
“他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裘牙儿一张凄楚的脸庞已淌满泪水,更有著无限的恐 慌。
她不明白晃月哥哥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这和笑弥勒师父说的完全不一样,他曾信 誓旦旦地向她保证晃月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耶律晃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研究裘牙儿,她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不惊艳、极普通 ,如今仔细一瞧,她两边颤骨上全是浅褐色的斑点!
老天,这跟麻子有啥两样?啐!
“你还真丑啊。”他厌恶地拉开距离,毫不隐瞒自己的感觉。“这样的你竟然要和 我相处一辈子!”
“呃……”裘牙儿一愣,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我很丑吗?”
“你该不会不曾照过镜子吧?”他冷嗤了声。
“镜子?我记得好久好久以前曾经照过,大概是八年前吧。”她咬著下唇,似在回 忆般,那模样儿不像在说假。
“你……你说什么?”耶律晃月这一惊还真不小。
“我从小生长在山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对著溪水梳头、洗脸,从来没想 过要照镜子。”她淡淡地说,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问:“我真的很丑吗?”
耶律晃月吐了口好长的气,蛮横地抓著她的手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池塘边,指著池面 道:“想必你以前都没好好看过自己,你自己看看吧。”
裘牙见被他粗鲁地推到池边,低头一瞧,水面上反映出一名女子的容貌这是她平时 所见的自己啊!以前她从没想过仔细探究,而今天她竟为了晃月哥哥的一句话,低下头 仔细审视著自己。
好平凡、真的好平凡……犹记得她刚到平南将军府时,有两位王妃来见她,她们长 得沉鱼落雁,真教人目不转睛,而自己……自己的平凡与她们的美相较之下倒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