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好。”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碎雪星子,更没人进店吃饭了,整个饭馆里除了两个闲来无事坐着聊天的厨师服务员,便只剩下他们,在收银台这个小小的、狭隘的地方,商量着以后的生活。
仿佛是已经在一起了。
寒假剩下这小个半月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这天原峥收拾好行李,打了个辆出租送舒荷去火车站。冬天还没过去,天依然寒冷,舒荷把小脸藏在围巾里阻挡会引起自己晕车的味道。
他偏偏脑袋,把脑袋靠在原峥的肩上,原峥侧头盯着他因晕车难受而紧阖着的眼睛,抿唇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先前说好不能牵手的。
但舒荷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挣开,他抽抽鼻子,咕哝着小声说还要多久呀?原峥说两分钟左右。
从家到火车站距离并不是很远。
原峥一直低头盯着他薄薄的眼皮看,等司机停下车,他才伸手把舒荷捂住下半张脸的围巾给拉下来,怕他憋气。
舒荷手软脚软地撑着车门走下来,鼻尖泛着红,在清冷的风里小口呼吸,原峥去后备箱拿了行李才走到他身边,给他整理了一下松掉的围巾。
可以说眼里非常有活。
这趟京市之行二十多个小时的车距,原峥应舒荷要求,没在这里待好几天,差不多两天左右他就离开了。
照样是舒荷送的。
但是这次他没哭鼻子呢。
“快走吧!”舒荷把手揣羽绒服里给原峥挥手,一双杏眼亮堂堂的,“到了发消息呀,我要回寝室了。”
原峥哪舍得走。
他光是一转身,就会想到剩下这几个月的生活,像去年那样家里空荡荡的。
火车已经进站了,站内广播在进行人工提醒。
原峥走了两步,还是回去抱了舒荷一下,舒荷措不及防被人拦腰抱住,唔的一声睁大眼睛跌进他怀里。
毫无防备。
上回他离开的时间是半夜,人不算很多。
这次离开却是上午。
周围陆续有人递来视线。
原峥发现了,却没管,他低头手轻轻搭在舒荷后颈处,问他说五月的时候他再来一趟可不可以?
五月有舒荷生日。
舒荷努力从原峥怀里抬起自己的脸,咕哝说不行,坐火车好麻烦,一来一回花三天了。
要是想送礼物的话,可以让邮局寄过来。
原峥没再说话了,他低头紧紧地抱了舒荷一下,才勉强松开双手。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火车广播都已经停下,要赶不上了,舒荷着急地推着原峥往车门走,原峥站了进去,转头看他。
少年出挑的身形,随着缓缓合上的车门而消失。
他注视着冰冷的车门,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拉杆。
“我都过了好多次生日啦,不差这次,五月不许来!”
舒荷踮脚冲车窗喊。
原峥顿了顿,往别的车厢走了几步,顺着窗户看向踮脚挥手的少年。
他盯着,没有吭声。
生日过一次少一次,过再多次也得完完整整。
他五月要去的。
随着时间推移,寒冬渐渐融化。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五月很快就到了。
冬天枯败的树都长出嫩绿新芽。
彼时,陈望青正在寝室翘着腿,他一手拿着日历,一手在上面一划。
小荷快生日了啊……
陈望青有点发愁。
他很想去给小荷过生日。
但他当初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