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让祝棠这样在里面又待了几个小时,直到看着祝棠手腕上的手环传来祝棠的身体健康数据,她该给祝棠喂点东西吃了。
她煮了一碗白米粥,端了一杯水。
几个小时的密闭的黑暗环境虽然不至于让一个人发疯,但足以让人的神经紧绷。
季妩没有开灯,戴着夜视的眼镜,走进房间,看着蜷坐在床上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看着祝棠哭,她想冲进去抱住祝棠,安慰她,告诉祝棠,她在,可是她硬生生压下了那股冲动。
为此她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克制住自己,又吃了些药,强迫自己待在隔壁的房间,目呲欲裂地看着监控,祝棠睡着的时候她也不敢懈怠,生怕祝棠的身体出问题,熬得眼白爬上几条狰狞的血丝。
幸好现在祝棠看不见,不然她会担心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到祝棠。
祝棠听见身边的动静,隐约还有米的香味,抬头,看不见,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触上了她的唇,她吓得往后缩了缩,缩到床脚,拉得铁链叮铃响,张口声音像是锈了很多年,哑的出奇。
“姐姐?”
对方没有回应,但是她确确实实闻到空气中粥的香味和季妩身上独有的馨香。
她又哭了,只是这次是无声的,她唤了季妩那么多声,季妩也不曾回应她,可是现在却来喂她吃的。
她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她说:
“你走开。”
季妩便真的走开了。??$?2306"九-2=3九6
因为祝棠听见关门声,空气中的气味正逐渐消散。
过了一会祝棠才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作。之后她便再也不见季妩进来喂她吃东西了。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感觉不到饿。
只觉得手背常常有些刺痛。
她睡了醒醒了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清醒的时候又有多久。
她开始变得敏感神经,一丁点的声音也会吓得她心脏狂跳不止。
比如不小心动到圈着脚踝的铁链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她害怕抬头,抬头便是空荡的黑暗,每次从满是扭曲怪物的梦魇中惊醒,祝棠浑身都会覆上一层冷汗。
从开始的无梦,到后来的次次都会有梦魇,无论在梦中还是现实,她都是在一片黑暗中,她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现实中她也会感觉有扭曲的东西在盯着她,所以她才会神经兮兮,总是把自己蜷成虾,好像这样那些东西就伤害不了她。
期间祝棠唯一接触到的只有季妩,季妩会照顾她的基本的生理需求,季妩像是比祝棠还要清楚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需要什么季妩每每都能及时照顾到。
这样过了五天。
季妩从机械地照顾祝棠的生理需求到开始安慰祝棠的心。每天的这一个时间,她会打开门,放一点微弱的光进房间,然后走进去,伸手抱住祝棠,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掐着时间离开,无论祝棠怎么抱她,她也会强硬地掰开祝棠的手,决绝地离开。
又这样过了七天。
祝棠每次都分外贪恋这五分钟的温暖,虽然季妩会之前会抱着她上厕所,但是光和这五分钟不间断的在后背的拍拍无法替代的。
祝棠双手攀着季妩的脖子,抱得很紧,季妩强忍着窒息感,在这五分钟里任由祝棠抱着,五分钟后又抽身离去。
这点温热以及微弱的光,变成祝棠世界中唯一的救赎,她快忘了她原来有光的世界是怎样的,她越来越依赖季妩,她的世界只有季妩。
她张口想说话,却像是卡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句话该怎么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