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已经是三天后，许美玲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生了病还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回了A市。

看到自己检查结果的许美玲显得没那么惊慌，只是淡淡地把检查结果放在了床边。

她自认为这辈子过的不错，有过宠爱自己的丈夫，孝顺的女儿，不愁吃穿，虽然现状不好，但她早就想通了。

她是放下了，但祝棠放不下。

医生告知祝棠手术成功率只有40％。

这意味着许美玲十有八九活不过这个春天。

“棠棠？”

医院方面程厌说会帮忙拦着消息不让季妩她们知道，祝棠听着程厌的声音，恍惚感觉时间好像有些错乱，程厌的声音在耳边扭曲。

良久，祝棠才从失神中缓过来。

医生说着话，祝棠的思绪却才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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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办法吗？成功率怎么可以只有40％。”

“祝小姐，医院当然是会尽力救治所有病人，但我们已经尽力了，这只是预估概率，我老师之前研究方向和您病人的情况很像，如果是我老师的话说不定成功率可以提高。”

“那不可以请您老师吗？钱……不是问题。”祝棠抿了抿唇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老师在国外忙研究，已经很久没有再接过手术了。”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程厌在一边听着，问道。

“季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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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厌猜透了祝棠的想法，医生走后，程厌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成拳放在腿上，哑着嗓子:

“棠棠，就算是季妩也不一定能请到那个医生，而且你知道要是再被季妩咬上，她就不会再松口。”

会客室的隔音很好，即使有人再里面争执，就算只有一门之隔也听不见，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整个会客室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我无路可选。”

“我们可以去国外，肯定有办法。”程厌想握祝棠的手，还没触上就被祝棠躲开，程厌的手悬在空中，半晌才缩回手。

“他说最好的手术时间是四天以内，没有时间了。你手机给我。”

“棠棠！”

她没有理由去阻拦祝棠，前所未有的无力充斥全身，程厌靠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祝棠拿走了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祝棠:“密码。”

“……你生日。”

祝棠在程厌的通讯录中找到季妩的号码，用自己的手机输入号码，拨通。

而程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

季妩看着手机电话上显示的ip地址，正是私家侦探正在调查祝棠下落的几个区域的其中之一，一个猜测跳进她的脑海。

按下接通按钮的时候季妩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几欲从嗓子眼跳出。

不要让她希望落空。

“是我，姐姐。”

每夜缠绕着她神经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季妩手心都在发痒，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抓过来。

“现在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季妩哑着嗓子，喉间像是含了沙子，在电流的传播下更是让对面酥了耳根。

“我妈妈生病了在医院，我想要你请季鸿医生回国。”

“还欠着我的就自己跑了，现在有困难了就回头找我？”季妩冷笑一声，“你怎么觉得我会帮你？”

祝棠指尖颤了颤，下意识地看了程厌一眼，那人死死盯着她，也不知道程厌有没有听到手机里季妩的声音。

“那是我爸欠你的，这次是我欠你的，我不会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