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色的书桌，椅背上什么都没有搭放，不像梁烟，椅子上总挂着她随手脱掉的小吊带和衣服。

桌面上的电脑屏幕亮着，旁边摆放着一摞练习册和试卷，看样子他刚写完作业，正准备打开电脑放松一会儿。

咔嗒一声门板关合，陈识走到书桌旁边，随后看向自如坐在一边，伸出舌尖吮甜雪糕的梁烟。

“哪一题？”

“呃……”梁烟有一瞬的卡壳，很迅速地瞥了眼他桌上最上面摆放的试卷，窥到了一个题目，“就是求碰撞过程中A和B损失总动能那道。”

“倒数第二道题最后一问。”为了提高自己问题的真实度，梁烟又补了一句。

陈识看出来她本意并不是为了问题，尽管不清楚梁烟忽然一改昨日态度的原因，但他还是把卷子放到靠近她的那一边，拿了张空白的草稿纸开始落笔。

“等一下！”梁烟忽然站起身靠的更近，手肘撑着桌面用掌心托着下巴颌儿，另只手举着雪糕小口抿舔着，“好了你讲吧。”

说完话，她摆出状似认真聆听的模样，垂眸看向他手中的试卷。

少女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陈识鼻间，湿漉漉的黑色发尾逐渐凝聚出一滴水珠，在她轻轻晃动的时候坠落，滴淋在他纯白的T恤衣摆。

陈识喉结滚动，目光从那块迅速洇开的灰色印记上移开时，想起了曾经类似的画面。

那是高考后的暑假，他刚找到第一份家教兼职，每次前往家教地点前，他都会提前把试题全部做一遍，特别提炼出其中的考点，并对用到的定理进行归纳总结。

那天也是如此，而梁烟也是在那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边，用冰凉的手贴一下他熨热的手臂，随后趁他抬眸看她的时候，钻到他的怀里。

“这题看起来好难啊！”梁烟转头看他，还带有潮气的发丝刺刺痒痒的贴向他的皮肤。

“要怎么做呀？”她扣住他的手指，态度认真地问。

见她兴意盎然，陈识取了纸笔，就着怀抱她的姿势开始讲解，“这道题的考点主要是动量守恒，平抛还有圆周……”

但梁烟那点仅有的兴趣在行进到第二小题时彻底中断。

“陈言只，我刚才吃了根雪糕。”她用有些冰的手心去碰他的侧脸，“猜猜我吃的什么口味？”

“什么味道的？”陈识放下笔，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把桌上带尖角的文具往里推。

怀里的少女却并不回答，仿若前期的漫长铺垫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她狡黠一笑，而后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往身前压，“你尝尝就知道了！”

后来，那天的教学备课被迫中断，陈识尝出了她口中奶糕的味道，而梁烟则跨坐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吞吃下了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