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辆去而复返的沃尔沃。
换掉医生服的陈识穿着件黑色的外套,手中撑起的伞将他高大的身形笼在其中,梁烟看着他愈走愈近的身影,低下头将防晒服的拉链拉至顶端。
怪尴尬的,尤其是想起自己那句“不搭你的顺风车我就没法回了?”再看看现在孤苦伶仃盼不来车的自己,简直打脸。
但即便是这样,在他走近的那一刻,梁烟还是故作镇定地率先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可这句平常的问话,此时却因她休闲的平底鞋装扮显得没有一点气势。陈识垂下眼,见她身上并没有被雨打湿的痕迹,这才抬颌朝门口的车示意,“走吧,送你回去。”
公司的车还要好一阵儿才能来,现在有免费的劳动力送她回去,梁烟才不会拒绝。于是凑在他的身边躲着雨,就这样一路踏着雨水上了车。
拉开副驾驶的安全带系上的时候,陈识放在中间置物台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通知。
谭婉清:师哥,你还在院里加班吗?
金属扣咔嗒一声插进卡槽,梁烟收回看向他手机的目光,嗤了一声,“还挺享受别人叫你哥。”
“嗯?”陈识没听清,打开车内的暖风后侧首看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别别扭扭,梁烟改了口,“我说你不害臊,福利院那些孩子喊你哥哥你也答应,明明比人家大了二十多岁。”
空气莫名陷入了安静,就在梁烟以为他要反驳自己也没纠正孩子们叫她烟烟姐姐时,陈识转过头,发动了车子。
“嗯,是挺享受的,不然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那么叫我的时候,我也不会答应。”
梁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说的第一次见面就叫他哥哥的人,是她。
刚到陈识家做客的时候,梁烟并不知道自己是被父亲带来体验生活的,尽管觉得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物匮民疏,心底里颇为嫌弃,但一打开门,她还是很有礼貌地同陈识父亲打了招呼,又甜甜地叫了声哥哥好,我叫梁烟。
面前的瘦高少年红了耳根,看着门口背着粉色小挎包的女孩好奇打量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回了句你好,我叫陈识。
“实?是实在的实吗?”梁烟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拖进门,自然熟络地问了起来。
“不是,是认识的识。”陈识看着梁烟因夏日曝晒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认真地回答。
客厅里的两名父亲难得一见,陈识父亲冲着卧室喊了句阿识,去给妹妹拿饮料喝,就扭过头同梁振华聊了起来。
梁烟身上的小挎包是粉色小猪的造型,行李箱上也画了几只拉着手的小猪,这会儿正冲着陈识咧着嘴笑。
陈识帮她把行李箱推到墙边放好,回过身问道,“你想喝什么?”
家里有不少父亲单位发的消暑饮品,陈识领着梁烟到储物间去选,见她瞧了一会儿都没给出个答案,便低声问着,“没有喜欢的吗?”
“哥哥,有没有冰可乐?”梁烟转过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0019 因为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戒烟)
思绪随着回忆慢慢飘远,当时那瓶冰凉滋甜的可乐好像就近在眼前,炎炎的夏日让瓶身极速地浮现出细密的水珠,随后一点点濡湿两个人的手心。
车子平顺地驶入略暗的隧道,头顶两侧微弱的光源不时透过车窗划过陈识的眼底,在如玉的皮肤上投映出明澈的光痕。
梁烟收回趁着黑暗窥伺他侧脸的目光,两手交叠着搭上了腹部。那里隐隐有闷胀的酸痛传来。
车子依旧停在了上次送她回来的地方,转个弯就是小区门口。
车上的暖风开的足,路程不过一半时她就解开了外套,这会儿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