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须系铃人。行舟哥哥的生死,全在您一念之间,您想请阿筠妹妹施以援手,总该拿出足够的诚意。”

注:文中的词出自李煜的《长相思》。

030|第三十回 舌灿莲花嫌隙成佳话,两心相印孽缘变良缘

第二日,江宝嫦陪着何氏去见孟夫人。

孟夫人的性子最为温柔和善,饶是局面闹成这样,瞧见何氏顶着张黄黄的脸儿,嘴角长满水泡,连头发也有些凌乱,还是生出不忍之心,迎上前道:“姐姐,舟儿可好些了?”

何氏握住孟夫人的手,哭道:“昨夜又发作了一回,非说阿筠埋在荒郊野外,实在孤单,闹着要出去陪她,还不停以头撞墙,疯起来的时候,连我都认不出了。妹妹,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这么个混世魔王?”

孟夫人爱女如命,听见这话难免觉得晦气,见姐姐哭得凄惨,又不好说什么,只微微皱了皱眉。

何氏见孟夫人不肯接话,硬着头皮问道:“听说阿筠的身子也不爽利,她这会儿好些了吗?让郎中看过没有?”

孟夫人答道:“阿筠只是偶感风寒,吃了两天的药,昨夜发了发汗,如今已然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氏牢记江宝嫦的交待,耐着性子说了许多关心之语,方才绕到正题上,“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求妹妹……”

“姐姐,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孟夫人露出为难之色,扶何氏坐下,“按理说,舟儿的心病是为阿筠而起,我们不该见死不救,可一来,男未婚女未嫁,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像样,那些下人不知道又要编排出多少难听话,二来,阿筠被舟儿之前的冷淡伤透了心,一听他的名字就掉眼泪,现如今连提都不能提。”

她摇头叹气:“姐姐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心头肉,实在不敢强逼她。”

何氏见向来软弱的妹妹如此不好说话,用帕子蒙着脸大哭起来:“都是心头肉,你舍不得阿筠难受,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舟儿离我而去吗?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怪我,可我纵有千般不是,咱们俩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妹啊!”

她走投无路之下,竟然跪倒在地,对着孟夫人磕起头来:“妹妹,求你看在姐妹的情分上,看在舟儿的痴心上,把阿筠叫出来,让她见舟儿一面吧!只要舟儿的病能好起来,我情愿给你当牛做马!”

孟夫人骇得花容失色,连忙弯腰搀扶她,叫道:“姐姐这是何苦?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吗?”

江宝嫦在旁边适时开口:“姨母,虽说你们长辈说话,我一个小辈不该插嘴,但如今形势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舅母知道您疼爱阿筠妹妹,她又何尝不是把阿筠妹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行舟哥哥不假,可也不忍阿筠妹妹遭人非议。所以,我们这一趟过来,不止是为了请阿筠妹妹出面救人,更是为了提亲。”

“提亲?阿筠才多大,何必这么着急成亲?”孟夫人讶异地睁大双目,旋即反应过来,果然像江宝嫦猜测的一样,殊无喜色,满面愁容,“姐姐也是朝廷命妇,怎么……怎么像那些乡野小民一样,相信‘冲喜’之说呢?”

江宝嫦扶起何氏,道:“姨母,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请阿筠妹妹出来,咱们一同商量吧?”

须臾,多日不曾露面的孟筠在槿儿的陪伴下走进房中。

她听说崔行舟得了相思病,神智失常,举止狂乱,虽然猜到和江宝嫦的谋划有关,还是担心得偷偷哭了好几回。

这会儿,她在脸上多扑了点儿香粉,遮住憔悴的气色,又低垂着头,不教众人瞧见红通通的眼睛,还算镇定地向何氏和江宝嫦行了礼,紧挨着孟夫人坐下。

江宝嫦重复了一遍提亲的话,催促何氏道:“舅母在过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