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来日就有奴才有样学样,把整个崔府搬空。再说,他方才是怎么骂我的,你听得清清楚楚,若是就这么算了,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孟筠道:“宝嫦姐姐说的有理,不过,我担心宋妈妈倚老卖老,上门要人,姨母又向着她,咱们不好应对。”

“妹妹多虑了,宋妈妈不会这么快露面。”江宝嫦听到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微微挑眉,“瞧,先锋军到了。”

江宝嫦料事如神,须臾,白芷领着何氏屋里的春燕走进来。

春燕眼圈红红的,往地上一跪,毫不含糊地给江宝嫦磕了三个响头,道:“奴婢知道瑞明做了蠢事,也知道他得罪了宝嫦姑娘,奴婢替他给宝嫦姑娘磕头赔罪!”

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把罪责揽在自己头上:“论起来这事全怪奴婢,要不是奴婢和瑞明定了亲,他也不会为了筹办婚事,打起二少爷的主意……奴婢愿意补上他捅出的窟窿,求姑娘大人有大量,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孟筠见春燕哭成这样,心生不忍,蹙眉道:“他偷鸡摸狗,监守自盗,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若有半分顾念你,就不该做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江宝嫦比孟筠想得深了一层,知道春燕是被宋妈妈逼着过来求情的,道:“我这里还没忙完,等会儿再与你说话。你先去耳房坐坐,喝杯热茶,缓口气。”

说完这话,她对云苓使了个眼色。

云苓经常往正房跑,跟何氏身边的几个丫鬟私交都不错,得了江宝嫦的授意,连忙扶起春燕,劝道:“我们小姐最是和气,不会难为你的,快把眼泪收一收。”

她将春燕带进耳房,直言不讳道:“春燕,依着我的意思,莫说你和瑞明还没成亲,便是有了夫妻之名,他做下这样的混账事,也该速速和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巴巴儿地嫁个贼,还为了救他出来,跑到我们小姐面前哭哭啼啼,到底图什么?”

孟筠正竖着耳朵偷听,闻言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向江宝嫦,既觉云苓的话惊世骇俗,仔细想想,又挑不出毛病。

江宝嫦对她眨眨眼睛,小声道:“话糙理不糙,云苓也是为她好。”

春燕果然听了进去,哭声渐低,诉苦道:“我原也不想来的,又怕旁人觉得我无情无义,再说,宋妈妈那边也逼得紧……论起来,婚事是夫人定的,我和瑞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确实没有必须嫁他的道理……”

“我记得你不是家生子,进府的时候也没签卖身契,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另寻姻缘。”云苓给她出了个主意,“我替你跟小姐求求情,让她赏你一份嫁妆。”

春燕从耳房出来的时候,对瑞明的事闭口不提,得了江宝嫦给的二十两银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当夜,宋妈妈并未露面。

第二日,宋妈妈跪在何氏门外,老泪横流,声嘶力竭地求她看在自己多年服侍的份上,饶了儿子一回。

何氏本想插手,念及她答应过江宝嫦的条件,又有些犹豫。

这当口,崔行策同样来到何氏门外,言辞恳切地感激母亲的体恤和疼爱,把她说成天上有地上无的慈母,倒教她有苦说不出。

白芷又把所有的钥匙和对牌送了来,脆生生地道:“舅夫人,我们家小姐说了,她寄人篱下,不敢管崔家的事,这管家之权还是还给宋妈妈的好,我们这就收拾行李,从府里搬出去。”

何氏对莲心抱怨道:“宝嫦管家管得确实好,可她的性子也太厉害了些,日后成了亲,舟儿怎么压得住她?”

她哪里知道,这是江宝嫦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教她知难而退。

末了,何氏不得不狠下心,由着江宝嫦把瑞明扭送官府,秉公办理。

瑞明挨了五十大板,又丢了亲事,东拼西凑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