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立刻停下讲电话,问他:“怎么了?”

赵平津没说话,指了指车前。

沈敏立刻会意,爬到车前从储物箱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盒子,继而对手机那头说:“先不用了。”

沈敏搁下了自已的手机,然后低下头,拆开了那个白色的盒子,拿着那个刚才被他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拔出电话卡,专心地给他装到新手机上。

赵平津一动不动地看着,越看心脏越难受,只好移开了目光。

车子正行驶在西二环,今日限行,道路难得的通畅了些,宽阔的马路旁高耸地立着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树,平日里熟悉的景致,今天看起来仿佛带了一丝陌生,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早晨的十点,在阳光里经过阜成门北大街,平日里这会儿,他不是已经在办公室里,就是头天晚上工作晚了还在睡,今天是因为他要结婚,才在这个点儿,穿梭在北京城里。

赵平津望着窗外久了,忽然感觉眼前泛起茫茫雾气,他眨了眨眼,窗外明明仍有阳光,眼前却忽地有些看不清楚。赵平津靠在车窗上抬手撑住了前额,闭上了眼。

车子仍在飞快地奔驰,带着他的未来,奔进了一片茫茫的白色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