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去了客厅,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倪凯伦的面前:“赵先生在上海的时候,如果赵先生需要,黄小姐必须得陪他,工作时间需要她自已调整,其他条件赵先生一概同意。”

倪凯伦拿过那张卡,看了一眼,是中信签发的铂金卡,她点点头,从沙发上拿起包,告辞走人。

她迈出两步,回头瞪了一眼,西棠仍在房间那边打电话,她简直想冲进去将那个傻乎乎的姑娘拉出来,有完没完了,跟那样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男人,还有什么旧情可叙。

赵平津在电话里公事公办地交代:“我要去,秘书会提前打电话知会你。”

西棠答:“好。”

赵平津又道:“你出去,让沈敏来吧。”

西棠跟着倪凯伦,慢慢地走下停车场的楼梯。

两个人走到车前,倪凯伦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身后的人,脸上神色平静,可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完全是失焦的。

她只好自已坐上了驾驶座。

“西棠”倪凯伦望了一眼身边默默扣安全带的人,淡淡地开口,“告诉我,你还爱赵平津吗?”

Chapter 2 别来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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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别来有恙

赵平津午睡刚刚醒来,手横在额头合着眼,忍着些微的晕眩。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暖气片发出的微小声音。

他忍不住回想黄西棠的声音,她的声音很细,很柔,听天由命一般,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意味。

恍惚中他却想起那张青春飞扬晶莹四射的脸庞,清晰得好像就是在昨天,女孩子穿一条白裙子,脸庞还带着稚气,站在电影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你干吗?耍流氓啊?你认识我吗,你了解我吗,你既不认识我又不了解我,追求不认识的女生,有什么意思?”

那样野蛮有趣、生机勃勃、鲜活灵动的一个小女孩。

什么时候她性子柔成这样了?

沈敏在电话那端说:“办妥了。”

赵平津说:“桃江路那个房子,安排她住进去吧。”

沈敏应了一声:“可要再添人手?”

赵平津略想了一下:“暂时不用,清净点好,看她住得合不合适再说吧。”

收了电话,他要起身,却晕眩得更加明显,只好倚回床边,手往床头柜上探过去,却停住了,想起来保姆阿姨今天休假,母亲陪着父亲出国考察了,家里头根本没人。

他床边的这台电话,有一段时间,是连着客厅的那台主机。五年前从美国回来时,他工作应酬喝酒喝得特别凶,连接着反复病了几场,他那一段时间的脾气的确不怎么样,用他妈周女土的话来说就是脾气大到猫嫌狗憎,身边基本不让人近,祖父母担心他身体不好,疼得发晕起不来床不方便叫人,装了这电话。这电话刚装好那一阵子,有几次他半夜想喝冰酒,被他按过铃叫过几次人,整幢房子铃声大作,保健医生都惊动了,结果就是被他爸狠揍一顿。

后来他自已动手拆了那条线路。

他就是不喜欢一大家子人对他一点点风吹草动大惊小怪的。

赵平津将手收了回来,重新躺回床上,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那一个夜晚在长安俱乐部,黄西棠把沈敏狂揍了一顿之后,跟钟巧儿两个人齐齐被扫地出门。

钟巧儿一出来,一个扭腰,眼波飞转唇角含笑,转眼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西棠拒绝了那个男人一边将一只手放在钟巧儿大腿上,一边轻浮提议的顺风车,自已一个人离开了那个光华璀璨的娱乐会所。

赵平津的车开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