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常,却又处处透着陌生。
只有鞋柜顶上,他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雷耀扬关上灯的瞬间,黑暗重新笼罩了整个屋子,仿佛他没来过。
律师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像一座透明的牢笼。
雷耀扬站在程悦心办公室门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见她正伏案工作,灯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单薄而孤独。
他推开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声响,程悦心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来帮你的合作伙伴咨询法律意见?”她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汪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雷耀扬抵着门框停顿片刻,最终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合拢,锁舌扣合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程悦心盯着文件的视线却没动,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像极了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下棋讲究落子无悔,"雷耀扬的声音混着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节奏逼近,"程大状倒是洒脱,说收局就收局。"
他伸手去够她手边的咖啡杯,却被程悦心迅速抽走,滚烫的液体险些泼溅出来。
程悦心将咖啡杯重重搁在桌角,抬头时眉梢挑起冷笑,"难道不是雷老板先破坏规则?"
雷耀扬扣住她手腕,桎梏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让程悦心动弹不得。
"所以就算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问都不想问?"
程悦心猛地挣扎,"不是雷老板说要解释?不过也没关系,我跟你本来就来去自由。"
雷耀扬盯着她,现在的样子跟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时的模样无差,依旧冷静自持得像座冰雕。
雷耀扬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自嘲,“好一个来去自由。”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在耳边盘旋。
他的的手停在门把上,“程大状说得对,成年人的游戏宗旨的确是来去自由。”
门重重合上的刹那,程悦心的钢笔尖深深扎进纸张,在"控方盘问矛盾点"字样旁划出凌乱的褶皱。
雷耀扬坐在车里,望着指尖的红点烟雾缭绕,他想起她站在法庭上为嫌疑人辩护,眼神坚定得像团火,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是他戒不掉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