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舱顶晃动的顶灯,喉结在锁骨下方划出一道紧绷的弧线,像怕被看穿藏在“假装”背后的每个真实日夜。
“最烂的方案?”程悦心的声音比海浪更轻,指尖顺着他手臂划过,停在他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上。
“雷耀扬。”她忽然叫他的名字,在他抬眼的瞬间翻身压上他的胸膛,他的手本能地悬在她腰侧,像捧着易碎的证物,雷耀扬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直到她的唇贴上他的,程悦心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船底的浪响,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的同时,右手死死扣住她后脑勺,左手搭在她的腰上,掌心的热度透过浴袍布料烧得她皮肤发烫。
“不用假装。”程悦心在喘息中低喃。
雷耀扬突然偏过头,鼻尖蹭过她发红的耳尖重重喘气,额头全是汗,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程悦心察觉他的异样,抬起头发现自己浴袍领口不知何时敞开,两颗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落在雪地里的红珊瑚,她慌忙扯紧衣襟,雷耀扬起身抓起床头的矿泉水猛灌,水流到胸口,白色背心被浸湿贴在结实的腹肌上,两人同时别开脸。
“很晚了。”程悦心说。
雷耀扬转过身,见她靠在床头,空出的半张床上面还留着他刚才躺下造成的褶皱,他僵立了三秒,脱掉打湿的背心才走过去躺下,随后按熄顶灯。
船身随着海浪轻轻摇晃,程悦心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但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根本没睡着。
"雷耀扬是真名?"
“嗯,”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上次调查的资料都是真的,只是隐藏了警队那部分。”
程悦心侧过身,"以后丢垃圾,记得帮我检查法庭文件有没有碎干净。"
雷耀扬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指腹轻轻划过她眼下的阴影,像在擦拭多年的尘埃。船身再次颠簸,他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而她的头,终于靠在了他胸前。
0019 验货(微微H)
雷耀扬在晨光中醒来时,感官系统先于意识捕捉到异常,腰间缠着的柔软手臂,颈间萦绕的若有若无的淡香,以及皮肤相触时那丝微凉的温度。
他维持着侧卧的姿势,眼睑微抬,视线落在程悦心半敞的浴袍,雪色肌肤在晨光里泛着珍珠光泽,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顺手扯过薄被盖住她裸露的肩头,动作流畅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演练,唯有手指在触及她锁骨时,停顿了0.3秒,那是当年在靶场测算呼吸间隔时养成的肌肉记忆。
程悦心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被子被推开,浴袍带子滑落,他避开视线,在起身时精准地用被子角勾住浴袍边缘,让布料自然地贴合她的身体,却因动作太急导致床垫弹簧发出轻响,他屏住呼吸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右脸的红痕还未褪尽,此刻这双眼睛正闭着,却让他想起昨夜她主动贴近时,眼底倒映的自己发颤的瞳孔。
上午十点,韦文的快艇靠近游艇时,雷耀扬正靠在甲板栏杆上擦枪,说是擦枪,实则是在拆解格洛克G17,听见跳板搭上来的声响,他利落地合上枪套。
“扬哥。”韦文拎着三大袋日用品跳上甲板,将东西放进船舱,眼角余光扫到舱内挂着程悦心贴身衣物嘴角刚要扬起,就被雷耀扬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韦文迅速放好东西,凑到雷耀扬身旁低声说:“洪兴今晚转货,走流浮山北线,加仔现在在现场盯着。”
雷耀扬点头,指尖在箱子暗格处按了按,确认里面的信号干扰器还在。
说完正事,韦文指了指最左边的塑料袋,“我条女帮阿嫂挑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他特意在“阿嫂”二字上加重语气,盯着雷耀扬的眉梢看,只见对方唇角极浅地扬了扬,像冰雪初融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