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状对我有兴趣是我的荣幸。"他将牛奶杯推到程悦心面前。
“你在伦敦的校园记录为何空白,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雷耀扬:"不知程大状是出于职业习惯,还是私人兴趣?"
“都有呢?”程悦心问。
"大学的档案库,被黑客入侵过。"雷耀扬眼神无比真诚。
“所以你伪造记录?”
"我只是让某些记录......暂时消失。"
“为什么三年前开始监视我?”
“我同程SIR是旧识。”
雷耀扬这句话犹如深水炸弹,在程悦心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家父的记事本里从没出现过雷耀扬三个字。"
"程SIR叫我阿阳,阳光的阳。”
雷耀扬从「毛泽东语录」中抽出一张泛黄照片推过去。
"他从不和社团中人有来往。"她盯着照片里父亲的侧影,那是东星社旗下夜总会开业酒会的场景,程伟名的便衣警服混在黑西装里,像白鹭误入乌鸦群。
雷耀扬用打火机燎着照片边缘:”程SIR当年追查走私案,我有份提供线索。”
程悦心还在思索雷耀扬这句有份提供线索背后的含义。
雷耀扬又说:“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
程悦心盯着雷耀扬指尖跳动的火焰,照片边缘的焦痕蜿蜒如蛇,舔向程父笔挺的肩章,她霍然起身按住他手腕:"为什么要帮警方?"
雷耀扬任她攥着自己:"程SIR需要证据,我需要让洪兴闭嘴。"
“明天庭审结束,加仔会将程SIR的日记拿给你。”
三年前,雷耀扬站在程父车祸现场,雨水顺着他的西服滴落在扭曲的护栏上,刹车痕在潮湿的路面上几乎不可见,但那个不自然的转弯角度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绝不是意外打滑。
“扬哥,在路边捡到程SIR钱包。”加仔一路小跑过来汇报。
雷耀扬打开钱包,夹层里是程悦心戴学士帽,对着镜头微笑的照片,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将照片放进自己钱包。
一个月后,雷耀扬坐在高等法院一号庭旁听席的最后一排,看着那个戴着假发的年轻女大状在庭上慷慨陈词。
程悦心,他已故联络人的独女,正为一名被控谋杀的清洁工辩护。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利剑般穿透整个法庭。
"根据《基本法》第35条..."程悦心举起一份文件,手腕纤细却稳如磐石,"我的当事人有权..."
雷耀扬不自觉地向前倾身,资料上说她是刚入行的没多久的新牌大状,但她在庭上的表现却像久经沙场的老将。当法官最终判决清洁工无罪释放时,程悦心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微笑,像阴霾中的一缕阳光,意外地灼痛了他的眼睛。
当晚,雷耀扬在案情分析板上新增了一张照片,程悦心走出法院时疲惫却满足的侧脸。他用红笔在旁边标注:「可能成为下个目标,需保护。」
"你确定要这么做?"时任新联络人的李Sir皱眉看着档案,"卧底期间分散注意力很危险。"
"程SIR查的案子和我的任务是同一张网。"他扣好西装扣子,"郑志豪、社团、还有警队里的黑警...他们都与程SIR的'意外'有关。"
"所以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