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自己的家庭做家务。
我认为的,我属于其中一份子的家庭。
程奔找上我的时候,我正在田野上自由自在地开着手扶拖拉机。二手的,机器发动起来突突突地响。人坐在上面,一颠一颠,像颗快活弹跳的麦粒。可好玩了,我小学就学会开了。
程奔风衣底下穿了件马球衫,底下是西裤和休闲皮鞋,手上还捏着一顶圆檐帽,像个来收地租的旧社会地主。
“靠边去。”我上身探向他,喂了他一声。“别把土又踩死了。”
废文的朋友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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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边上让了让,眯起眼端详我。“好像晒黑了点。”
我缩回座位,把活干完,才跳下去走向他。
等我走到他面前,他左手夹着一封信,右手伸出要和我握手。这下他又像下来考察的领导。我没立刻伸手,都到乡下了还握什么手。见我无动于衷,他那副爹里爹气的神情又端出来了。
破解后的大意是“来握个手,不然错失一个亿”。
“我们乡下只有领导下来慰问才握手。”我一脸老实巴交地告诉他。
他哦了声,随后张开双臂。“那这样呢?不行还有贴面礼。”
“够了够了,这样就够了。”手是没握,反倒抱上了,程奔老贼玩人的心理真有一套。
我和他抱了一下,他还拍了拍我的背,架势像极了电影里演的教父。
不但见面礼像,连开场白都有那味儿。
我问他:“安排好了?”
他递出一张精美的信封。“邀请函。”
这就是我被拦在养老院外他和我说的“另有安排”,郑重其事搞了个世纪大会面,自己还当起了传信的白头翁。
我没立刻接,先退了一步。“搞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