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瘫痪状态恢复如初的速度,那叫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从李沫怀中掣出手,逮着李元后屁股的裤子一扯,李元扑通一声就摔下来,脸正对着我。
我迎面就是一拳。只听见咵喳一声响,瞬间两行血从他鼻孔里冒出。
形势出现了转折,李沫好似在深山野炊,忽然间听见虎啸般,忽然一动不动,目光瞬间被恐惧占据。
爷CD冷却好了,小子!
我也顾不上他手指还在体内,跳起身,草草套上裤子,立即对他左右开弓。
李元是学过些散打的,他那段位我能打三个,而李沫0.5个李元都不到,平A几下就没了。
他也深知双方的差距,他像瓜田里被巨叉追杀的猹连爬带滚一阵乱躲,我追着就是他一顿狠踹。
李元这会终于意识到自己昏了头,“穗穗、穗穗”央告着来拉我,我回手就是一巴掌。
我长这么大,干架无数,却只扇过三个人巴掌。一个是背叛的那个朋友,他被捉拿归案,我趁警察反应不及,上前给了他一耳光。一个是程策,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李元。
扇巴掌是羞辱人的刑法,我妈教导过我。她揍我也是抄扫帚打屁股,从不上脸。
这一耳光我是用尽全力抽过去的,李元整个头都甩了过去。
他应得的,他羞辱我在先。
他捂住脸,缓缓转回,眼眶红着。“穗穗……”连对不起都没再说。他伤到我了,他有逼数。
我倾尽毕生所学,把他们结结实实又打包揍了一顿。
教训完两个疯子,我头也不回跑出了家。
38
意气出逃,无处安身,幸好在当地我如今不仅有朋友,还有亲人。我去了表哥租的公寓。
他正好在,开门见到我,便愣住了,都忘了招呼我进去。
我是穿着睡衣直接跑出来的,夏天衣服暴露的部位多,裸露出来的脖子颈窝和小臂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红印,深的有杨梅那么紫,浅的有樱桃那么红。嘴角也被吸肿了,额头上还磕了好大个乌青。
“你……”他上下不安地打量我,“被家暴了?”
我酷酷地把胳膊架在门框上,说没有,是我把人家暴了。
“那你跟他分了?”他又问。
“还没,快了。”我说,“放心,不会影响到你。”
想想李元刚那一脸叫苦不迭的愧色,他回头把表哥当公司吉祥物供起来倒是更有可能。
表哥的年纪,该懂的也都懂,我当前狼狈的状态,他一眼就能看透发生过什么,于是没再多问,把我拉进门去。“去洗个澡吧,我找套衣服给你穿。”
“我先换套衣服,出门去买点生活用品。”我说。他衣服我能借着穿,内裤总不行吧。“方便的话我来这住几天,行吗?不行我去店里住也一样。”
“瞧你说的。”他苦笑,“当然能住了,我正巧有个小客房。”
我暂且没洗澡。洗完澡又穿老一条内裤,跟没洗有什么区别。换好衣服,我就出门上街,到地摊上买了一沓便宜衣裤,又拐进超市,买了洗漱用品。亏得天热,衣物轻便,两个袋子拎在手里也不重。
重回表哥家我才洗澡。那两个傻逼嘴巴真比章鱼还能吸,好几块皮肤都出了红痧,热水冲打在上面,疼倒说不上,只觉麻辣辣的。
换下的衣服就只有一套睡衣,和一条内裤。开洗衣机费电,我就拿去手搓。
搓完,拎到阳台上晾晒。我晒内裤时,表哥远远瞟来好几眼,我一转头回视,他忙又把目光落回手机上。
接下去一整个白天都风平浪静,没有电话骚扰,没有登门谢罪。但我精神并未得到彻底的松弛。以我对李元的了解,他才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