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又怎么了?”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脸微微发红。“没什么,我这不是想夸他吗,能说会道,社牛啊。”
话里有话。我转向他,盯着他看。“你想说什么?”
他看出我不兴听这个,忙回了句没什么,逃一般转身去找事做了。
到了下午两点钟,最后一批客人才走完,余下任务,就是打扫清理,处理腌臜,再准备晚上的营业。
李元那行人也都三三两两从包厢里出来。表哥是头一个,走得很快,把其他人甩在后头。
他找上我,神情快慰却又藏着些许摇摆。“穗子,我有工作了。”
我呆了下,然后笑了。“我就说,你的简历人家得抢着要。”我记得他这段日子都在投简历。
“不是……”一向言语组织能力极强的他这会却吞吐起来。“你爱人正好有个岗位缺人。”
听他这么一说,方才祝理那番旁敲侧击我就懂明白了。表哥应该是在觥筹交错间毛遂自荐,并且拿下了工作。
李元公司是他们行业的龙头,无论在里面混口饭吃还是当作跳板,对于念我表哥那个专业的人都是上选。其他人挤破头争的机会,表哥一顿饭功夫就搞定,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那是从前。
眼下这个关口,我很难对此发自肺腑地替他高兴,相反,我的担忧居多。万一我跟李元日后有个什么,要说不会殃及表哥是不可能的。
我脸上的阴晴变化使表哥陷入难堪,他双颊壮志凌云的红晕悄然褪去,被不安替代。“怎么了?”他问,随后抢着说自己不是。“我疏忽了,我该先跟你打招呼的。”说着,又捋起腕间的红手串来。
事都成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头想想,表哥又不蠢,真有那天,及时跳槽就行。
我尽量让脸笑开。“怎么会,就是开心的事太多了,不知道该先乐哪个。”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新店开门就火,我以为往后哪怕有烦心事,也是因为忙。接下去的两周也确实如此,新店带动老店,我算了笔账,前期投入应该会提早填补掉。
然而我是谁啊,我可是命运多舛的倒霉金穗。
新店开张后第二个周末,这天我睡到中午。最近太忙,加上心事重,前夜头疼脑热,吃了退烧药才睡着。
新店的店长就打来电话。开口第一句“老板,我们难保要上新闻了。”
我一听,上新闻,好事呀。可对方语气听起来似乎不是好事。
我一个死鱼挺立从床上扎起来。“发生什么了?”
“有个人来吃饭,发现了蟑螂,搞了投诉。店员是亲眼看见他自己放进去的,没肯赔钱,两边就吵起来,这客人还拍视频。”
人刚起,还不清醒,我反应了两秒钟。“监控呢?调监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