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你是……?”她看了看名单,又好奇地打量我。

“我是……”我四下看了看,发现脚下踩着一张掉落的号码牌。我把号码牌拿起来,贴在衣角上。“来唱歌的。”

她盯了眼号码牌,目光回到点名册上。“68号张三对吧?”

好草率的名字。“啊对。”我留了半分钟没作声,没人应,我答应下来。“我就是张三。”

帮了程奔的忙,我怎么不是个法外狂徒了。

她立刻着急起来:“快去预备区,马上上场了。”

什么?我呆住了。本来承认身份就是个权宜之计,我想等张三本人来,把号码牌给他再溜走的。

我身体靠后,扶住墙,感觉被雷劈了一样。我那扭捏磨蹭的样子大约看着十分可怜,因此引起一片弄巧成拙的鼓励声。

“上台就不怕啦。”

“冲呀张三。”

我继续磨磨蹭蹭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她上下又打量我一遍。“准备一下。”

我准备个什么?我整个人透出空洞。

她手上的名册不仅有选手名字,还有大头照。她目光在张三的照片和我脸上来回穿梭。“怎么差这么多……”

我目光也在房间和门口间来回晃。张三人去哪儿了?比赛不比了吗?

我从一旁桌子上摸起一副墨镜戴上。“整了。”我诚恳地说,“温度太高假体有点变形了。”

我怕的倒还不是不像,我怕的是我身上沾了程奔的血。好在位置不起眼,稍微收束下肢体能够掩饰过去。

她隐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马上到你了,调整一下,别紧张。”

我飞快凑过身,视线扫到张三的表演曲目。

是《好运来》。

不错,专业对口。不过歌词我记得不全。没事,记不起可以瞎编。

我戴着墨镜,端起春晚特供的喜庆笑容,走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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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虽笑开来,我心里却紧得像麻花一样,原本还记得七七八八的歌词,上台刚站好,瞬间就忘了一半。

最后我是这么唱的: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叠纸鹤的人们系着红飘带。

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

你一生的忙碌为了健康常在。

打个中国结,请春风打个结。

愿祖国的日月年年春风在。

你凤舞太平年,你龙腾新时代。

你太平的时代不是旧的时代。

…...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迎着好运坏运全部都走开。

全是废话,可我已经尽力在编了,编到后来笑脸都成了哭脸。

忘词还不算最糟的,第一段副歌还没进,台下就扛上来一个红衣卷发的假人模特。根据导演手舞足蹈心急如焚的暗示,我还得抱着假人边唱边跳。

从我将假人模特揽入怀中,摆出跳华尔滋的动作的那刻起,悲剧才真正开始。

假人是临时组装的,装得非常马虎。哪怕我一个轻轻的动作,它身上都会掉下东西来。轻则头饰耳环,重则胳膊腿。

唱到最后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它头啪嗒掉了下去。我花容失色地边唱边追着头跑,底下观众花容失色地目光跟着在台上找头。

这哪里好运来,是拿命来吧。

但无论如何,唱歌的时候都还好,起码有事做,专注力有它能够集中的地方。一唱完,我顿时从头到脚都无处安放。

今天遇见程奔之后的遭遇,简直就该用荒谬来形容。我出现在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