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得不快,因为心里难受。李沫今天的行径恶劣无比,使我产生了和当年在铁轨上类似的感受。
那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之前我以为他只是顽劣,被惯得不知轻重,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坏。
“穗穗。”后车座忽然传来李沫的叫唤声。虚弱,含着心虚的歉意。
我没应。他于是又叫了声穗穗。
隔了一会,他说:“对不起。”
意识尚未清醒,他几乎呻吟着在说话,听起来更像是啜泣。
“对不起。”他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会这么可怕……我不知道他们会下药,我发誓我没下过,我”
“李沫。”我疲惫地打断他。“你的事我以后不会再管了。”
我的命也是命。
“穗……金哥我……”
“你不知道什么后果?放你妈的屁你不知道后果。那你怎么不叫上程家那两个呢?为什么不叫上舒怀意?为什么呢?”
“我……”
“因为你在他们面前还要脸。做人做这份上你还要什么脸啊李沫?你真是……”
真是气死我了。
他又开始道歉。口齿不清,呜哩呜哩,跟车里有水壶烧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