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伙伴。”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我说。
奥利给,大力给我折腾出点奇迹。
电话会议虽用不着露脸,裘路衫依旧万分谨慎。我和程策被隔离在两个房间里参会,房间里还守着两个大汉,手掏在口袋里,随时准备开上一枪。通讯用他们带来的电脑,开完会就拎走。
“谁说错话,就射另一个人。”裘路衫如是吩咐他们。
我和程策彼此牵绊着,都不敢冒这个险。
裘路衫将我们收走的手机也物尽其用,找了人角色扮演。
我得知有这一茬,是有回开会,风控总监发言时说道,最新出台的某某法令,金总昨日第一时间转发到了工作群,大家要积极组织学习、相互传达。
除了应付裘路衫频繁的探访密谈,其他时间我都过得百无聊赖,宅子里的佣人也是。没事干的时候,他们便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嚼片子。话题无非都围绕着屋主人。不过他们很少直呼我和程策的大名,怕我们听见,他们给我们俩各取了代号,程策叫“小窝囊蛋”、“傻儿子”,我叫“太后”、“狗头军师”。
照顾我起居的彭阿姨,模样酷似碧眼狐狸,最为两面三刀。在我面前她安分克己,寡笑寡言,永远低头“嗳”对所有要求。转到背后摇身一变就成了社会活动家,到处散播我的“私房秘辛”,法力堪比卓伟。这座小岛如果有独立的社交平台,我每天都挂在热搜上塌房。
我“太后”的名号就是她起的。
我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这天晨起,她进来打招呼,道貌岸然地叫我“金总”。
我阴阳怪气自诩哀家:“哀家饿了,要用早膳。”
暗号遭到了破译,我的花名于是从太后变成了狗头军师。
我对狗头军师这个称号倒很满意,我确实是狗头军师、裘路衫职业生涯的指路冥灯。只要裘主公有所咨询,我都能做到事事有回应,样样没着落,越帮越忙。
裘路衫破除万难升了职,他那五根手指头能数过来的亲信跟着鸡犬上了天。这帮人有个共性,越是德不配位,越是无知无畏。
裘路衫土匪当县令,我是农民当师爷,虽说五十步笑百步,可我毕竟受过程奔的熏陶,我们要好的时候,他把他那一肚子好水坏水向我倾闸灌输。就算是纸上谈兵,我至少晓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主意,什么馊主意。
巧妙的馊主意就像邪门功夫,人汲取之后先会产生“我变强了,神功即将大成”的错觉。裘路衫就是这么个状态,飘飘欲仙,摇摇欲坠。
裘路衫对我日益依赖,探访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也不全谈正事,谈正事花不了那么久。很多时候他都在诉苦,咒骂不服他的绊脚石和“小人”。
我专注、温和地倾听,不时点头,当一个合格的垃圾桶。三寸不烂之舌有时不如安安静静提供情绪价值,这份倾听带来的陪伴感使他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