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2 / 2)

头上肿了个硕大的包。行动不便,我依然坚持给舒怀意当向导,带他到寺庙周旁游历了一番山水。

带他去乘坐了霍双发明的“山林海盗船”,舒怀意下来后边吐边赞不绝口。

我们还去看了埋着我妈玉坠的那棵桃树。具体埋在哪我认不出了,当时是按植物的外形特征记的,正上方有一束三叉戟状的树枝。一年时光,树木已非原本的模样,长的地方短,短的地方长,凋了茂盛的,浓了稀疏的。身边的人也换了。

不是说物是人非吗,怎么样样全变了。

可不是吗,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山上,如今网速都有一百兆了。就是路搁到现在还不修。

舒怀意很有趣,虔诚地在树根四周洒了一圈土。我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想向阿姨表示下。”

霍双的近况,我详尽地都向唐师傅叙说了。

寂谧的佛堂里烧着一坛香,一截黄一截灰的香头嘶嘶吐着烟,纤细的小灰蛇升到空气中长成了白鳗。

我的说话声、唐师傅一颗一颗掐佛珠的声音。

他淡定到漠然地听取了一切。

我与唐师傅交往不深,但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位可依靠可倾吐可求助的长辈。他满腹学识,阅历丰富,和蔼又风趣,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可另一方面,他的职业又给他罩了层膜,这层膜赋予他类似于神性的淡漠。

他听见他一手抚养大的徒弟流落异乡,受苦受难,神情与接待每天前来倒吐苦水的香客没有区别。

我来告知他霍双的遭遇,有意获得一些慰藉,他会伤感,他会悬心,他会给出他的真知灼见,他会鼓励我一切会变好,霍双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