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 / 2)

液粘稠地糊在手掌上,腥甜刺鼻,刚打斗时我内心很太平,熟极而自发地思考、出招,可一见到血,我就心惊肉跳起来,说话也不利落了。

“不是你,没事。”他轻快地安慰我。

他这伤口虽然新鲜,但已流了不少血,嘴上说着没事,身体的虚弱还是瞒不过人。我去搀扶他,他没有拒绝,由我臂弯引着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眼下房里有伤员,而我无恙,所以应该由我来妥当地安排好一切。“我去找找医药箱。”我简短有力地对他说。

这种规格的旅馆自然没有医用急救包。我脑子里飞快转过一转,继而指挥他:“走,进浴室清洗一下,有毛巾。”

他歪着脑袋,一路好奇地注视我,我拉起他,他迟缓而吃不准地吐出个“你……”又改口“我随身有药的。”

“那就好。”我飞快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口气像个战场上视众生平等的医务员。他神色变得有点哀伤。

所幸伤口并非枪支造成,不必往里面取弹片。

不过。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乌蒙山连着山外山,这胸怎么这么大。

两片胸膛精壮之余,更吸引我注意的是上面横错交叉的伤疤。有锐器留下的,还有弹孔。而他明明生了张到小区门口买早饭会碰到的邻家男孩的面孔,和刀尖舔血的硬汉毫不相干。

“刺伤,不深。”他及时解释道。

但创口挺大,浴室里小件的毛巾没揩几下就全染红了,冷光灯照射着,触目惊心。这么大的口子,他却浑然不觉,神游他处,可真是条好汉,衬托得我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