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水果,尤其是葡萄、梨,越甜越好。
李沫哪肯就此罢休,还在外面逼逼叨叨:“你们看,这家伙还穿黑丝!”
什么黑丝,我腿上那是黑毛裤!我满不在乎地把一条腿伸直,舔了舔,再对他吐舌头。
狗条吃到实在吃不下了,我也厌烦了李沫的聒噪,不顾他哐哐撞门,蹦下窗台,在城堡里漫步了起来。
然后我在李沫的狗垫子里发现了我的毛,好大一团,还被他滚成了一只密度极高的圆球。我靠这个变态!我说怎么每天醒来,他身上老沾着我的毛呢?
我把毛球藏了起来。
李沫回屋不多久就发现他的盗物丢失了,因为做的是亏心事,不好伸张,只能悻着个脸,鬼鬼祟祟到处找。
我在他优雅造作地享用他的狗粮时,把毛球丢在他面前。“你找的是这个吗,烫头的?”
岂料他尴尬了一秒钟后,即刻收拾仪容,对我倒打一耙:“这是什么?不会吧,你该不会要送我信物吧?我是看不上的,你可别自作多情哦。”
李元进来的时候,李沫的法官头被我啃成了莫西干。李元呵地笑了声,问李沫:“你在家还玩上摇滚了?”
挨下来的几日,李沫无颜出门,镜子也不照了。他一向臭美,每天要照好几回镜子,经过反光的玻璃窗、柜门,也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他还会把洋纱窗帘布披在头上,宣称自己是国王。
说来也奇怪,“城堡”一开始我觉得奇大无比,有探索不完的犄角旮旯,可渐渐的,就感觉到它小了。我自小生长与活动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只有足够深密的山林才能承载我旺盛不息的精力,“城堡”再大,也没法比。
我的很多行为在作为人类的李元眼中无疑是匪夷所思的。
比如,我经常突如其然地“发疯”,殴打沙发、床、电视屏幕上的动物,甚至是自己的尾巴。蹲在他脚边,我上一秒还安静如鸡,下一秒就开始像陀螺一样疯狂旋转。
我还每天搞破坏。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眼前的东西很新奇,想玩玩。我的脚爪和牙齿极其锋利,由于不像李沫那样受过训练和教育,难以掌握分寸,一不小心就会将小件的家具拆开。越拆,还越上头,全然进入无我境界,等到冷静下来,都给我拆完了。最终对着一堆废墟,才意识到大祸临头,又是满心愧悔。
李元从来不责怪我,都是默默换新的。他对我很有耐心,见我怪不好意思地等着他发火,他捡起其中一块碎片,指着上面的牙印,没什么大不了地笑嘻嘻地庆祝道:“这次比上次轻了!”
他还从仓库里翻出不用的老家具给我:“小祖宗,你拆这个好不好?”
拆家之外,我一高兴还会拆人,有时候跟李元玩着玩着,一激动就把他咬出血来。这时李元又会说,之前打的狂犬疫苗还能管一阵子呢,不怕。
还有就是,对于中意的地方、喜爱的物件,我会难以自持地上去标记。你可以理解为……随性地尿尿。对此李元百教无用,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首先,我智商很高,李元都没来得及教我去哪里如厕,我便通过观察李沫学会了自己跑院子。可同时我又好似故意时不时地捉弄他,明知故犯。有两回他送礼物送到我心巴上,欣喜之下我把他也标记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戳我脑瓜子,叹息道:“狐狸真的是坏!恩将仇报!”
好在我这个罪犯极具悔过意识,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在李元发现前,把犯罪痕迹抹去。不过目前我还分不清其他布和抹布有什么区别,有时好心办坏事,不慎使用了他的衣服,结果自然是李元一回到家就东窗事发了,然后又走起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夹起尾巴钻进沙发下躲起来,的流程。在我的过分自觉面前,他反而不好说什么,只能欲哭无泪。
他越宽容,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