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处,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舒怀意呢?”我又铁青着脸问。舒怀意今天也遭罪,但这种事,有的人怕羞,不愿公之于人,留下笔墨字迹,我还要问问他的意思。
“哦,我叫人送他回家去了。”见我态度有了松动,程奔满头绿光却又如获大赦似的说。我挣开他,他又挽上来,轻轻晃了晃我胳膊,颇为讨好地声音放柔。“回家,先回家。”
我口气硬得就像千年乌龟的壳。“明天我去找舒怀意,看他的想法。他要是赞同报案打官司,那就没得商量了。”
笼在胳膊上的手滑下去,落到手腕处他大约想起来了不该这样反应,顺势抓了手腕。“好吧。睡一觉,平静下来再说。”
回家我和程奔并排坐后座,程策坐在前面。程奔不止一次手探到我腿膝上,欲拍又止。我们坐车闹过两次脾气,每当我板下脸,他便会在黑漆漆的车厢里轻拍我的腿,表示安慰和道歉。
我把膝盖并拢,他再次试探,我索性把腿移向我这边的车门,他其实够得着,但是没有拍下来,手又收了回去,他也调远了身靠上自己那边的车窗。
前排的程策从车内后视镜里诚惶诚恐地偷瞄向我们,大气都不敢出。
这晚我背对着程奔睡,睡也睡不着,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又是恼怒又是不解又觉得失落,气着气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醒来,见到程奔一只手搭在我胯上,我扭过头看看他,他大约是叹气着叹气着睡着的,脑袋半歪着,用睡姿表达着一个“唉!”。
次日晚上,程奔有应酬,程策要去夜训他在校拳击队做主力,我去他学校看过他,他被队友一致称颂为队里的“纯御担当”,这个御是防御的御,意指十分扛打。
舒怀意开车接我去他家吃饭。
相比程奔与李沫,舒怀意要坦率得多,我问他那段日子发生的事,他事无巨细,应答尽答,对于不了解的情况,他也诚恳地做了解释。他祖母在国外病重,那段时间他人在国外,忙于照料,没顾上这里。
“不过,若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得罪莫望守背后的人了,你之前的重伤,是他们报复你。”
他叫我记住两个名字,张霁鸿,郑欢。“莫望守做了炮灰进去了,这两个被保下来了,还在逍遥呢。”
郑欢这名字耳生,张霁鸿我却知道,他跟程奔有生意往来,裘路衫拿去的那幅画就是送给张霁鸿的。程奔常带我去饭局上应酬,唯独和这个张霁鸿约饭,他总有些托词,譬如“我跟张老板单独去吃个饭”,“那些人都挺乏味的,你去了也无聊,晚饭我让策子在家里陪你”。
我脸上不显,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我不禁发问。
李沫虽有心眼,但不深,他避开的话题无非都与我前任有关,他不知道的是真不知道,我能看出来他没撒谎。李沫算我半个养子,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过不少日子,照理说关系更紧密,可这个隔了一层的舒怀意,倒好像一个信息库似的,比李沫更通了全局。
车子在等红灯,舒怀意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我去你老家里住过,我们也算无话不谈吧。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等你足够相信我了,再告诉你。”
“说呀,怎么神神秘秘的,现在听以后慢慢相信也行啊?”他越藏掖,我越发好奇了。
他为难地笑笑。“我怕说出来,你更不信我了,把我当大忽悠。”
“那好吧,那以后再说。”我也不强求。
两家宅子分别在城市东西两头,路远还堵车,我们便时断时续聊了一路。舒怀意不健谈,都是我问他答,不过他十分耐心周到,一一详尽,半点不敷衍。从他口中我得知他母亲,也就是李元姐姐李澈和我走得很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