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

周程程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完全没了高中时期的美好单纯，他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两个哥哥死了有几年了，还看不清到底谁才是为他提供优渥生活的人。

周程程对他占有欲太强，像他这种身份，包养情人实在太普遍，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整天垮着张臭脸，连个笑容都没有。

那他娶这种老婆干嘛？

大少爷还没个小明星讨人欢心。

虞沃单手撑着额角，鼓胀的太阳穴像是要炸开。这两天加班，他睡得少，回家又直面老婆的质问指责，头昏脑涨之下，只想快点到公司先睡一觉。车子不知不觉连闯三个红灯，窗外的聒噪声响在无法探测的某一时间戛然而止，然后便是千篇一律的说话声和车轮滚动声。与此同时，一段陌生的节奏融入了那些噪音，一辆黑白涂色的车突兀横在虞沃车前，强势地将他逼停。

急刹带来的冲击差点让虞沃撞上方向盘，他骂了几句，眼睛却盯着前车三人的一举一动，久未喝水进食的喉咙泛起酸意，瞳孔跟随三人挪到车窗旁边，其中一人弯下腰，扣指敲响，面无表情地命令：“出来。”

虞沃顿了顿，拿起手机，余光瞥向对方的制服，那人胸前挂着一个没见过的标识。

他从最底层爬上来，没被弄死反而赚得盆满钵满，可不是光靠见不得人的手段成功的。虞沃方才察觉到不对已经按下手表上的报警按钮，定位会分别传给警方和他的秘书团队。此时他定神，将车窗降下，尽管后脑勺都在因为怒火而跳动，嘴角仍扯出一抹笑，礼貌地拖延时间，“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叫他出来的人不是好说话的，戴着手套的手径直穿过车窗露出的缝隙，猛地攥紧他的头发，收紧力道，声线毫无起伏，“违抗执法第二次警告，再不出来我将进行当众惩罚。”

看来不能善了了。

虞沃对幕后黑手的猜测从此次项目的竞争对手，再移到发家前得罪的社团组织，最后停留在杀手和亡命之徒中间摇摆不定，毕竟大白天当众找麻烦的人不能以常理判断。

注意到三人腰侧鼓起的弧度，虞沃不敢激怒他们，也没其他选择，听话地下了车，和他们面对面站着。

“你们……”虞沃张嘴，妄图尽可能体面地解决事情，可一根长棍却塞进他嘴里，物理意义上地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为首的人手拿棍子沿着胸膛下滑，轻触他的裤裆，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五个字。

“把裤子脱了。”

什么？

虞沃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扫视人来人往的马路，笑容勉强道：“抱歉，请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违抗执法已满三次，摄像头准备，惩罚开启，请不要进行无效抵抗。”

事情发生得很快，那三人像是机械，软话听不进去，身手更是快速。虞沃的反抗如同落入水潭的雨水，被他们围攻化解。他出门忘穿外套，陌生的体温和力道无视衬衣拽住手臂，后脑勺紧接着传来重压，一时不察，脸颊便被屈辱地贴在了热烫的引擎盖上。

虞沃许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拼命想要洗掉的过往重现，养尊处优多年没了打不过就要两败俱伤的勇气，他绷不住文明的表皮，大声骂道：“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领头人冷笑一声，脱下的皮质手套放在了他的眼前，单薄贴身的西装裤经不起小刀折磨，轻而易举被破开一条疤痕，将锻炼痕迹很重的蜜色臀部暴露在阳光之下，然后他抬手落下

啪啪啪……

皮肉拍打的动静在他掌下迸发，过路行人像是被吸引，驻足不前，越来越多，不到片刻就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虞沃崩溃，脸部胀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