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子领着他参观了一下别的屋子。门厅右边是一个和式房间和一个有两张床的西式房间,二层有一间书房兼客房,里面摆着一张大书桌,还有一间放着西式衣橱、双人床的主卧室。
“最近没人来,潮气很重。”
凛子说着敞开了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母亲不来吗?”
“妈妈有点关节炎,梅雨的时候不愿意来。”
凛子拿掉了床罩说:“在这儿的话,谁也打扰不了咱们吧。”
凛子说得没错,只要待在这个地方,谁都不会知道的。
参观完了之后,他们回到客厅,凛子给壁炉生起了火。虽说快到七月中旬了,梅雨季节的寒气还是很大的。
壁炉的周围堆放了好多劈柴,好像是管理人给准备好的。劈柴燃烧起来后,火苗给房间带来了暖和气,真是体会到了避暑胜地的感觉。×?
“你没带睡衣吧?”
凛子拿来了一件父亲以前穿的睡衣。
“看来下次也得给你准备好睡衣。”
久木穿上凛子父亲的睡衣试了试,凛子笑着说:“稍微大了点。”
“我也去换一下衣服。”
久木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炉火,这时凛子穿着白色绸缎睡衣走过来。
“喝点香槟吧。”
凛子从吧台里的酒柜上拿下一个酒瓶,往细长的高脚杯里斟了酒。
“总算和你一起来了。”
凛子说着伸出杯子说:“为轻井泽的我们干杯!”
“今天晚上在哪儿睡呀?”
“在二层的卧室睡吧。”
二层的卧室里有个很大的双人床。
“父亲以前常常睡在那间屋子里。不过已经有三年没人来了,床单和床罩都换新的了,你不在乎吧?”
“那倒不是,我是怕咱们两人睡的话,会被你父亲怪罪。”
“没关系的。父亲和母亲不一样,很通情达理。我结婚的时候,曾对我说:‘不高兴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家来。’”
去年年底,凛子的父亲突然病逝,使她一度非常难过消沉。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一定亲密得外人难以想象。
“父亲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过去一直很任性的……”
久木突然想起守灵之夜他强行求欢的事,凛子好像也想起来了。
“那次被你叫到饭店去了,我觉得对不起父亲。可是也因为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才恢复过来的。”
“你父亲要是知道了我们两人到这儿来了,会怎么想?”
“父亲会理解的。他常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我要是对他说,和你两个人从东京逃到这儿来了的话,他会说:‘好啊,就在这儿住下吧。’”
回忆起父亲,凛子又难过起来,声音哽咽着。
两人凝视着蹿动的火苗,凛子轻轻说道:“火苗也有好多种形状呐。”
真的,同一块劈柴的火苗,有的又红又亮,有的又黄又小。
“我就是那个大火苗。” 凛子手指着火苗说。
她的额头被跳跃的火苗映得红红的。
夜里,久木梦见了凛子的父亲。
他坐在卧室旁边那间书房里的椅子上,只能看见他那宽阔厚实的背影,看不见脸。
凛子小声告诉他:“那是父亲。”久木想走近问候一声,背影突然消失了。久木正在奇怪的时候,凛子说已经火葬了。看着黑黑的洞穴中燃烧的火焰,凛子告诉他那是在火化父亲。
久木一听,合起掌来,火焰越来越小,听到凛子说木柴太湿了后,渐渐熄灭了。
这时久木醒来了,身上觉得冷,怪不得会梦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