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边看电视边聊天,谁也不提回家这一关键的事。吃完饭,又不自觉地搂在了一起。
并不是非要激烈地寻求什么,只是卿卿我我地相互抚爱对方,不分白天黑夜地享受着愉快的时光。此时此刻,久木脑子里仍不时地闪过该回去了的念头。
十点时,久木去了趟厕所回来,问凛子:“怎么办?”
这简单一问,凛子立刻明白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你呢?”
两人又重复了一遍白天在浅草时的对话。
“我也想这么待下去,可是不回去不行啊。”
到了这个关头,久木也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
对于陷入情爱深渊的恋人来说,没有比分别更让他们难受和寂寞的了。
凛子坐在镜前梳妆,脸色苍白。沐浴打扮后仍消除不了和男人极尽欢爱后的余韵。久木也一样,穿戴得整整齐齐,却是一脸的倦容。
好容易一切准备停当,凛子穿上黑色高领毛衣、酒红色短大衣,正要戴上灰色帽子,久木突然双手把凛子搂到怀里。
现在已无须再说什么,久木只想一直用力抱紧她。
即便凛子的丈夫会恼羞成怒地责骂她,甚至打她,久木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关,再继续见面。
凛子也察觉到久木的意愿。
“我走了……”
凛子费力地说出了这句话,突然怯懦地转过脸去,眼里噙满了泪水。
她还是感到不安吧?久木想着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事给我来电话,今晚我不睡觉。”
久木回家后也同样面临着难题。一直对他相当宽容的妻子,今天晚上也许会和他吵闹的,但是,无论如何久木都要遵守和凛子的约定。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伤心……”
久木的话使凛子的心情好了一些,又补了补妆,戴好帽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走出了房间。
十点以后,楼道里静悄悄的。两人乘电梯下了楼,来到大街上。
坐一辆车的话,又会难舍难分的,于是分别叫了车子,上车之前两人紧紧握了手。
“记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凛子点点头,先上了车,目送汽车尾灯渐渐远去,久木自己也坐进车里闭上了眼睛。绵长而奢华的情爱之宴,终于曲终人散了。
春 阴
春 阴
季节的转换也给世人带来了变化。尤其是从冬至春这段时间的推移,因大自然于大地积蕴万物之精气,也影响到了人们的身体和心灵。
从二月中旬到三月间,久木周围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
其一是,大自己一岁、同期入公司且颇有前途的水口因患肺癌住了院。
去年年底,水口突然被从总社调到马隆分社去,已受到了打击,现在又得了这个病,真是祸不单行。好在发现得早,马上做了手术,病情稳定一些了。
久木想去看他,但他的家人希望过一阵再说,所以一直没有去。
水口的发病,是否也是被生机勃勃的春天吸去了元气呢?他刚被划到线外就病倒,说明了人事方面的挫败感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当然不能说这是得病的直接原因,不过,失去了原有的职位,工作没有了干头儿而一下子病倒的人并不少见,所以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同时参加工作的人病倒,使得久木也顾影自怜起来。
好在眼下久木的身体还过得去,只是和凛子两人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
奇妙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是日益加深的,不如说是因某些变故而分阶段进展的。比如他们一起去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