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颜简直要为老人家鼓掌了,这种临危不乱的风格,施三郎为什么不能学一学呢?

施母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也跟风尝了尝,恰好吃了颗辣椒多的,立刻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娘哎!这是放了多少红灯笼,简直要辣死人不偿命啊!”

见状,邬颜赶紧给二老舀了杯石榴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解了口中火气,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也是这时,之前邬颜邀请的那位摊主婆婆,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态度,过来了。

再一看摊主,还真是之前的老夫妇。

“喂,你们真给我打五折?”

施父施母没有听懂,邬颜笑了笑,道:“真的,六文钱一碗,您要是要,给您打五折,三文钱,不过只限购一碗。”

本来想多买几碗的老妇人:“......”

好吧,就是一碗她也赚了,当即拍手,“给我一碗酱香田螺。”

施父施母没有立刻问三儿媳是怎么回事,按照往常给老妇人包了大碗的田螺,真的是大碗,不缺斤少两,甚至还会多添几个,可比隔壁那个总是手抖的摊主好的紧。

“还是你们实在,这样吧,再给我来一碗麻辣田螺,不用那啥,就按六文钱来。”老妇人笑呵呵的,“我家那口子就爱辣口。”

“呵呵,老姐姐懂得疼人。”

很快,卖出去两包田螺,施父施母这才有机会问“打五折”的事情。

于是邬颜将事情全盘托出,包括那人下半张脸和施家子辈有些像,还有自称是两老的儿子,叫施牛牛。

施父眉头皱的高高的,脸上的褶皱恨不得垒起来一座高山,施母则更为直接些,直接破口大骂,听说过给人当爹的,没听说过上赶着当儿子的!

“不行,我得过去找他戳穿他!”

“等等。”

“老头子,你拦我干啥?!”

施父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难看,他问:“你说,是不是施二牛?”

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见状,旁边的邬颜感到迷惑,怎么听语气,这还是一个熟悉的人啊。

而且听到这人,施母连火气也憋下去了。

两老变得缄默,对此事闭口不谈。

等晚上回到家,邬颜终于从话多的林氏那儿了解到这个施二牛是谁。

说来,施二牛的确施傅兴还有些关系,两人是表兄弟。

施三郎小的时候,因为挑食,长得瘦瘦小小跟猴似的,而且体弱多病,施家人实在穷的养不活,曾经把他送到施父的一个表亲那里几年。

表亲没有孩子,就把施三郎当亲子,细心照料。

谁知道没过半年,那表亲的媳妇就有了身子,这下没有办法,施三郎又被送回施家。

送是送回来了,但两家一直有来往,就连施傅兴最开始读书的那钱,也是表亲拿的。

邬颜点点头,心想原来是弟弟不是哥哥,只能怪这施二牛长得太老成。

“后来呢?”看着灶里的火光,女人好奇地问。

“后来......林氏叹了口气,“后来那个表亲夫妻生了病,死了。”

“死的挺突然,三弟也因此事大病了一场,后来三郎考进县学,就拜托爹娘帮忙照顾着施二牛,要我说,这照顾也不是这么个照顾法的,连看家的本领都让给人家。”

这还是林氏第一次和邬颜站在一个战线。

半个时辰前,施父在饭桌上说了此事,并且让他们装作不知情,这是打算让对方继续蹭着施家人赚钱呢。

林氏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小气,凭啥他们累死累活,施二牛就能抢他们生意:“三弟妹,你比我聪明,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