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地放下咖啡,傅承鄞平静地开口:“我们董事长向来体恤员工,在我养伤期间,她会好好管理公司。”

她记得,董事长好像是傅承鄞的妈妈?

“苏州那么多酒店,傅先生却偏偏选择这家民宿,是因为我在这吗?”黎漫卿开门见山地问道。

傅承鄞没有否认。

想到那日他的话,黎漫卿藏在桌子下的手不由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肉。

疼痛让她清醒,眼神渐渐冷漠。

她必须让他放弃,不能将他拽下神坛。

“傅先生,我想我之前应该说得很清楚。我不喜欢你,还请你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黎漫卿冷冷地说道,“七年前我喜欢你,但七年后的现在,我不喜欢你。”

傅承鄞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见状,黎漫卿乘胜追击,继续冷漠发言:“虽然当初分手时我还喜欢你,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傅承鄞,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别弄得太难看。”

傅承鄞依旧沉默着,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女人,拿着咖啡手柄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既然这样,就当校友相处。”傅承鄞故作平静,“黎学妹?”

听到那一句学妹,黎漫卿眼睛一酸。她想起当初刚追他那会,他就是用冷淡疏离的语气,唤着她黎学妹。

胸口闷闷的,黎漫卿站起:“行,傅学长。”

说完,黎漫卿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傅承鄞坐在那,依旧喝着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弥漫开。

这些天来,他和黎漫卿每天都能见面,只是彼此的关系却停滞不前。

因她的冷漠,总是刻意地保持距离。

回到房间,黎漫卿垂头丧气地坐在床尾。

和傅承鄞相处的这几天,备受煎熬。

明明那么在意他喜欢他,却只能用冷漠伤人的语气和他说话。

她很矛盾。

一边希望傅承鄞离她离得远远的,另一边又渴望能远远地看着他。

哪怕没有交流,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的内心都是欢喜。

“矛盾的女人。”黎漫卿无力地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傅承鄞。为了不去想他,黎漫卿决定出门逛逛。

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火红色旗袍换上。

前些年,因为被折磨得遍体鳞伤,黎漫卿很不自信,觉得自己就是破败烂掉的棉絮。

所以她喜欢穿红色张扬的衣服。

也因为那年她腹部隆起,满身是血地倒在笼子里时,那身洁白的纱裙,因鲜血而染红。

后来她疯狂着迷红色的衣服,她总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白裙未曾被染红,那小小的生命还在……

从思绪中抽离,黎漫卿抬起眼,便见眼中蓄满水花。

仰起头,将泪水逼回眼眶,黎漫卿潇洒地转身。

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走出房间,只见傅承鄞还站在两人分开的地方。

就像,他在等待。

看到她,傅承鄞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此刻的黎漫卿一身旗袍,撑着油纸伞而来,美得就像画里的姑娘。

“要出去?”傅承鄞低沉地开口。

黎漫卿高傲地嗯了声,随即迈开腿。扭着细腰,婀娜地走出民宿。

结果刚走出,却见某人走在她的身边。

黎漫卿额头的神经突突地跳了下:“傅先生,你跟着我做什么?”

“在民宿里待着闲得慌,随便走走。”傅承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黎漫卿的额头跳动黑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脸皮还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