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涌出来?,进门的人脚下皆是一滞,随后如常踏进去。

路遥有心看那老人的情况,快走两步停在?床畔。

老旧的木架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干瘦得只?剩一张皮包着骨头的人像陷在?一团腐烂果肉里的核,又皱又干,形貌甚至不如路遥昨晚所?见得有生气。

田家媳妇走上?前掀开?老人胸前的被子,露出一副干瘦得骨架,那股如腐肉烂果的气味越发强烈。

有人忍不住干呕,匆匆转身?往门外跑。

路遥跟着村人往外走,这样一个虚弱且无意识的病人,根本不可能深夜外出,爬行数里,找到?她的住所?。

但是昨晚那团暗影又与床上?的老人极为相像,应当不是认错。

村人在?堂屋略坐片刻,那股欲呕的冲动?逐渐缓解,随后又走入另一间偏房,房间里躺着另一个老人。

田家媳妇率先进去,朝床上?看了一眼,微微一惊。

她婆婆居然睁着眼睛。

比起隔壁的公公,婆婆偶尔会醒过来?,但说不出话?。

老人浑浊的眼珠颤动?,似乎察觉屋子里来?了很多人,淡得几乎看不到?的嘴唇吃力地张合,可惜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

房间里的人都?在?惋惜,田家媳妇絮絮叨叨地讲起照顾两老的糟心事,她知道有些事不该往外说,但憋在?心里她也难受,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干,还不准抱怨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