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瘦弱的肩膀,由着她在自己肩头呜咽,旁的只好先劝慰着“仔细眼疼”。

这阵悲痛过后,乔氏抽噎着抬起头,勉强一笑:“唉,年纪大了,就是这般控制不了自己。瞧你这衣裳。冬玉去西厢取了前我刚做的衣服来。”

宝知联系前因后果,便知她为往事伤怀,也装作不知,自然不提前事,只俏皮道:“宜儿总说姨母最疼我,我虽嘴上客气,可想着确实如此,竟可比妹妹与弟弟多得件姨母亲手做的衣裳,想来姨父也比我靠后呢!”

这般伶俐话化解了乔氏心头的伤怀,终是笑出声。

宝知在屏风后换衣后,亲手侍奉乔氏洗脸匀面,绞尽脑汁想了些花招来逗乐乔氏。

屋内正其乐融融时,便听见乔氏身边的乔嬷嬷的哭声,同风雪夹杂着,割成一道一道钻入缝隙。

宝知便见乔氏浑身一震,身上似是无力,却也挣扎着起身。

宝知忙上前一道扶起乔氏,往正堂那去。

刚入内,便见乔嬷嬷亲自打了帘子,一张沟沟壑壑的老面布满泪水,双唇颤抖:“姑娘!”她太激动了,无意间用了乔氏尚在闺中的称呼:“大少奶奶来了!还……带了大哥儿!”

乔氏似被雷击中,颤抖着声音道:“快,快些带进来。”

这个消息叫她生出无限力气,险些拖拽着宝知一道出去,宝知忙道:“外头冷得很,快取了披风来。”

正乱成一团,便听从垂花门里一道一道传声:“杨夫人到。”

这是宝知第一次见到母亲娘家的人。

也是她第一次切实靠近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