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差点没绷住,手不自觉一颤。

现在的年轻人这般直白吗,亏得他还想绕个弯再洽谈。

不过既然说开了,也不必再说些面子话。

他单刀直入:“既然你我已心知肚明,不如坦率些。”

“宝知是我的外甥女,亦是我至交好友唯一的女儿,自幼生长于我夫妻二人膝下。我视如己出。”

“我为何要将女儿嫁给你,你如何护得住她?”

“若是少年一晌贪欢,我也无须将此事放于心上,可我瞧你心中别有他想。”

“你不过一介举人,虽说放在平民百姓已是出类拔萃,可宝知乃京城梁家嫡脉唯一的姑娘,莫看现下梁家平反,待喻台大一些,从龙之功自然回落。”

“你如何配得上她?”

谢四爷这番话毫不留情面,纵然邵衍心中早已准备,内心早已惴惴。

他深呼了一口气,诚实地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虽学生少年气盛,也须得承认,我现下一无所有。”

“口头的保票多说无益,我只说一句,会立起来。”青年身上的稚气早已荡然无存,脊背挺拔,凤目若焰,明亮得叫人不敢直视:“谢大人心中所忧,左右不过担心容启为人知行相悖,面上正直,实则小人。”

“岁月会证明一切,宝知信我,还请谢大人也信我。”

谢四爷未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