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加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坦白道:“当时想的是,太后有很多个侄孙,这一个离开用处也不大。既然不想再被打扰,不如一了百了。而上次校场的疯马案一事,是陛下失职,没有管好宫中内务。太后便将徐耀提到了明面上,想让本宫同他结亲,那,太后的侄孙再犯一次错,是不是就能恢复以往的平静呢?”
齐先生听完了,一时竟哑口无言。
在此之前,长公主容见一直是没得选择的那个选择。
先帝打下江山后,死得太早,万里河山,看似平静,却只是微妙地维系着平衡。代皇帝费金亦登基后,转而亲近世家,这些年世家更加嚣张,吞并土地,私敛钱财,地方人只知当地豪族,不知皇帝。
朝中阁老不是没有尝试与太后联系,但太后虽与世家大族交往没有过密,但信任的是当初一同破城的将军公侯,她想要掌握权势,却没打算整理这山河。
文人清流近乎绝望了。
而如果日后要有新帝,带来一片崭新的气象,必然是由容见诞育,这点毋庸置疑。
齐泽清作为当年的探花郎,多年来在翰林院默默无闻,近两年才来宁世斋教书,他想要观察长公主容见的资质。
幼主降生后,如能顺利登基,必然是要有人代为打理朝政的。朝中大臣不愿选择太后,那就只有容见了。而如果幼主之母太过软弱,偏听偏信,不明事理,那大胤还是大厦将倾,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但比起亲世家的费金亦,又或者是揽权势的太后,他们也只能在长公主身上一赌了。
寄望于他还未长大成人,性格没有定性,能够被教化,明白事理。
在宁世斋时,齐泽清是失望的。
后来容见转来仰俯斋读书,齐泽清才算重新认识了一次容见,他当然不可能疑心怪力乱神,知道长公主容见已经换了个人,只觉得现在的长公主虽然天真了些,学识也过于浅薄,然而为人处世十分潇洒,且富有仁爱怜悯之心。
但仅此而已是不够的。
然而容见昨日没有旁人的帮助,而是思虑清晰,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又将太后与皇帝间的关系看得透彻,做成了那样大胆的事。
齐泽清连夜拜见自己的老师程之礼,觉得长公主容见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