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了。”
容见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他方才一直在听这人说话,喝了点茶,便借故用帕子擦了下嘴,一不留神落在了地上。
徐耀俯身拾起帕子,称赞道:“表妹的绣工竟如此精湛。我随身的帕子香囊之物,都是姐姐妹妹们绣的,与你相比真是望尘莫及。”
容见很轻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人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徐耀,神情淡淡的:“徐公子,公主是不做针线的。而你家里的姑娘既然是娇养,怎么还要做这些?”
又稍稍弯腰,从徐耀的手中将帕子拿回来,随手拿起多宝阁上放的一把剪刀,将帕子绞成几块,丢在一边。
徐耀愣了愣。
容见道:“这块已经脏了,不能用了。”
有一瞬间,徐耀以为公主方才展现出来的柔顺天真都是幻梦般的假象。
上京之前,他被祖父叮嘱多次,说他的姑奶奶徐太后会提携他,王公大臣看在他外戚的身份也会高看他一眼,但这些都不是真的。京中贵人如云,须得谨小慎微,谋后而动,稍有不慎,行差踏错,说不定就是万劫不复。
而公主金尊玉贵,是天潢贵胄,到时候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己。
可入京之后,徐耀受了无数达官显贵的宴请,太后也对他高看一眼,连公主都对自己崇拜敬重。
他不是家中独子,只胜在一个嫡字,却也不是最被看重的那个。